听完杨效的调查经过和整个分析思路,吕白岩对杨效刮目相看了。
“你的推测合情合理,思路规整脉络清晰,倒让我大为惊叹……你且过来。”
吕白岩的表情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干啥?”杨效有些紧张,缓步来到吕白岩的身前。
吕白岩突然伸出手按在杨效的天灵盖之上,瞬间,一股温热的暖流从吕白岩的手掌中涌出,灌入杨效的天灵盖之中。
杨效大惊,难道吕白岩发现了什么么?
命运如此,无力反抗只能摆好姿势好好享受。刚刚闭上眼睛,头顶上吕白岩的手移开了。
“果然是开窍了!”吕白岩提调的声音响起,脸上露出了惊喜交集却又万分惆怅的表情。
“你先出去吧,等审问那两人的时候我再叫你。”
“哦,舅,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出去吧。”
杨效带着满心疑惑走出了吕白岩的书房,心中却琢磨着吕白岩这最后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没事?
正在这时,远处的小道上,一道靓丽的风景出现在杨效眼前。吕白岩的夫人也就是杨效的舅娘楚氏容光焕发满脸笑容的走来。
一瞬间,脑海中再一次响起来了老舅的声音:“你锁定了凶手?凶手竟如此蠢笨?”
没事?你没事,我可搞事了啊!
当即,杨效大步上前,远远的对着楚氏俯首作揖,“杨效拜见舅娘,给舅娘请安了……”
“效儿,好几天没见你了,这些天你去哪了?怎么不来看看舅娘?”
“舅说您回娘家省亲去了,所以就没来看望,舅娘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乡省亲?”楚氏眼眸微微眯起,隐匿的杀意在眼眸中流转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两天的事……对了,既然舅娘回来了,那一百两银子……”
“什么一百两银子?你舅向你借钱了?”
在别人眼里,杨效就是安宁县衙普普通通的捕快,刚刚升为蓝衣捕头。可楚氏知道,这位可是长明侯世子,军侯世家长明府的嫡长子。
有钱,任性。
“倒不是舅向我借钱,是舅点了个什么凤舞九天啥的,然后记在了我的账上。要只有十两八两的我也就算了,可这一百两银子呢……我整整一个月的生活费。”
“凤舞九天?”楚氏的语气更轻了,似乎在询问,也像是呢喃自语。
可抓在她手中的手帕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悲鸣。双手紧紧的攥着手帕拧着,双眸中的温柔仿佛要溢出眼眶。
“凤舞九天是什么?”
“这就不知道了,舅娘,这一百两的事……”
“哦。”说着,从腰间的钱袋中抽出两张崭新的银票,“给你,下次你舅去勾栏之所记得一定告诉我。”
“舅娘,出卖亲舅这种事,不是我一个外甥该做的啊?”
“你告诉我一次,舅娘许你五两一次。”
“舅娘,献丑了!三月初六那天……去年十二月初八那天……去年十一月十五那天……”
开局一张嘴,内容全靠吹,天不生我杨大仙,诽道万古如长夜。
半个时辰之后,杨效踹着鼓鼓的钱袋离开了衙门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