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说,在下并非良善之辈。 她可以对他们的战斗视若无睹,但是也会认真的履行医生的职责——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她就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每天零零碎碎的也就能歇息一个时辰。 脱离贫民窟不久的小镇上,除了她,没有任何医生。 『继续当个游医多好,看谁病了治谁,轻轻地来,轻轻地走,挥挥衣袖不染一丝红尘。』 无视伤员恐惧的眼神,麻利的用绣花针把伤口给缝上,然后踢进“疗养所”,继续下一个。 唉,弹片都装满了好几个集装箱了,这种东西还不能随便处理,不然污染性很大啊。 风桑今天也是那么明媚且忧伤着。 —————————————————————————————————————————————————————— 出于仁义,风还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安抚好了见到纳克尔神父袍就开始炸毛的欧力克,并目送他们到巴勒莫的码头。 “哼——教会的走……噢!Fon!我知道了,别这样,把手收回去!” 默默把手收回袖子里,风继续闭目养神: “路上小心……记住,教会里的人除了谢茜拉之外,就不要尽信,还有,” 默默看了一眼旁边在跟船长吹牛的纳克尔,风叹息。 “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跟老妈子似的,再不行有雾之炎呢,我好歹也算是一个幻术师啊。”欧力克不在意的将手揣在兜里,“总之……算了。” “啊……” “哟!欧力!究极的出发了!” 船是风挂名在教会那儿的,在法军的重重封锁之下,也仅有至高无上的教会能够畅行无阻了。 同时也是对他们来说最安全的交通工具。 风目送着他们远去,开始默念纳克尔的资料: 在成为神父之前,是一位战无不胜的拳击家,但由于过于强大,在最后一次比赛中使对手致死,从此愧疚于自我的罪孽,封印了拳头当起了神父,再也没回到过拳击场上。 年十九岁,于一年前得到神父执照,为人热血乐于助人,目前由于退出拳击场,仍在还前雇主违约金中,但是由于教会出面,生活不算艰难。 风摸摸下巴,看了几眼海平线,迅速离去。 那个孩子……不需要她来担心了。 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枪口,风笑了。 —————————————————————————————————————————————————————— “吸溜——川平大叔,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凉月吃着素面,表示生活简直不能再幸福了。 “阿凉,这里是别人家啊,注意点啦。” 雨月扯扯妹妹的衣角,十分无奈的提醒着妹妹。 “哦,无妨,凉月酱其实和我家千金蛮像的,我不介意。” 川平扶扶眼镜,心想:要是肯大方的给我几张优惠券就好了。 “真是麻烦您了,额……”糟糕,他好像不知道川平大叔姓什么! “像凉月一样叫我川平大叔就好啦,年轻人别那么拘谨了啦,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一样可不好。” 没那么夸张吧? 朝利两兄妹头上齐齐掉下黑线 “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凉月酱,今天找川平欧吉桑干嘛?” “嗯——那个啊,川平大叔,就是那个——算了,哥你来说吧。”凉月推推自家哥哥,然后告退。。 川平的眼镜闪着幽幽的光,声音由之前的轻佻转变为谈正事儿的那个调调。 “听凉月说,您……最近是要去意大利吗?” “嗯?”寒光一闪。 “抱歉,虽然知道贸然上门打扰不太好,但是我想能帮我的可能也只有您了。” “你也要去意大利?” “是的,据说现在意大利有些……不太平,而那里我重要的友人的故乡,所以——我想去确认一下。” 雨月恳切的望着眼前和善的长辈,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 “yada,说的像大叔我很有钱似的。”川平放下面碗,摘下眼镜在耳边晃晃,握拳海带泪,“大叔也就那么个宅子还有够天天吃乐乐轩的钱了,知不知道这次去意大利我以后还能不能吃到那么美味的面都是个问题?总之就是yada。” 果然啊……虽然拒绝的理由有些囧就是了。 “啧,看你年纪也不小,你那个友人应该是个成年人吧?对他有点信心了啦,西方的人——没那么弱小的。” “我还是想亲眼确认一下,川平阁下,请务必帮助在下,在下日后定当报答。” 雨月隆重的给川平磕了个头,眼睛里大有“你不答应我就死赖着不走了”的意思。 沉默沉默,大眼瞪小眼 川平烦躁的挠挠头,这么多些年了,还真没见过敢这么缠着他的人类,倒是可以直接赶走,但是…… 凉月那小丫头还不得给他能吃的为数不多的乐乐轩拉面添佐料? 金钱诚可贵,原则价更高,若为美食故…… “行,那这样吧,作为我带着你去意大利的回报呢——你要当我的保镖,”虽然他觉得以他的能力并不用这么麻烦,但是这也可以是一个很好的伪装,“朝利家的刀术我也是略有耳闻的。” “啊,十分感谢——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答应。” 川平挑挑眉,没有说话。 “早些年朝利一族家道中落,在下迫于生计,将祖传的变则四刀给变卖了,现在手上没有称手的刀。” “你想我给你拿回来?” “啊,那样是最好不过了,拜托了。” ……………… 下一秒,凉月看到自家哥哥被川平大叔给丢了出来—— 上去扶住哥哥,凉月冲川平大喊: “川平大叔,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哥哥!” 川平的眼镜重新挂在了鼻梁上,泛起冷光: “呵,年轻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阿桂,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