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开鸟爷的直播网站看,他现在没在线,房间是黑的,居然还有十几万人在,这些人在不停地刷屏,讨论着昨晚我们的探险。
鸟爷有专门的贴吧,以前成员只有我,吧主就是他自己。我为了支持他,曾经在上面发过一个帖子,这个帖子孤零零在贴吧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惨淡啊。
而现在我一到他的贴吧,吓了一跳,眼珠子都直了。
满屏都是帖子,而且不是水贴,切切实实真金白银的帖子。居然还有网友在写同人故事,一写一大篇,为昨晚我们的探险编后续,观者如云,留言就翻了好几页。
我这汗一滴滴往下淌,心里念叨着玩大玩大了。
这时,我看到一个帖子,题目有点让人不爽。发的是:鸟爷和他的朋友这次玩大了,肯定要倒霉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顺手点开,里面就一句话,佛曰不可说。
下面回帖的都是鸟爷的粉丝,把这个发帖人喷得狗血淋头,说你在这装什么13,有本事你去后面的话不堪入耳。
本来这样的帖子很多,一笑就过去了,可当我看到发帖人的时,顿时如雷轰顶。
这个发帖人叫乾途。
看名字正是昨晚直播房间里那个高人,发帖的口吻和风格也像,当时我们在很危险很急迫的环境中,无法和网友互动交流,只好暂时把他加成房管。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在贴吧出现了。
我慎重考虑了考虑,换了个小号,隐藏所有个人信息,字斟酌句地给他发了一封私信。
对这样的明白人,我决定不兜圈子,上来直接就说,我是昨晚探险三人组的其中一个,是鸟爷的朋友,希望和你进一步沟通。
发过去之后,石沉大海。
我不报什么希望,关网页,开始处理手头的工作。
中午时,我给尤素打了电话,尤素已经和鸟爷离开了我的住所,回自己家了。他在电话里情绪不高,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完全没有以前的那股劲头。
我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心里纳闷不已,总觉得哪哪不对劲,像是罩了一层阴霾。
情绪一激动,喉咙发甜,我赶忙冲到卫生间,对着马桶一阵干呕,又喷出一股血来。
把血冲走,我走到盥洗台洗了把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圈深黑,脸色苍白,跟大烟鬼似的。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原位,信手打开网页,突然看到信箱里有一封信。点开之后,居然是那个乾途发来的。
他在信里很客气,说自己也是略懂,不过他愿意尽微薄之力帮助我们。让我有好感的是,我对他这么提防,人家倒是大大方方,直接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
这个人和我们在一个城市,身份很不简单,居然是师范大学的老师。下面还列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和联系电话。
乾途叫丁文同,他说自己对于民俗的东西颇有研究,而且认识很多奇人异士。昨晚看我们的直播,进了那座庙后,他就感觉不对,想提醒我们出来,可刷屏的人太多,当时我们那种情况也不可能半途而废,他就没有再多说。
我赶忙回信问他那座庙到底是怎么回事?丁文同很快发来信息,意思是一言难尽,最好能当面交流。
我想了想,没急着做出回应,先到师范大学的网站查了查,别说,还真有这么个老师。是教汉语言文学的专业教师。听名头,还挺牛。
我打电话约了尤素和鸟爷,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尤素和鸟爷意见一致,赶紧约,遇到这样的高人不容易,把事情搞明白再说。
我和丁文同约好了时间。丁文同这个人还真不错,可能考虑到我们有顾虑,居然把约会的地点就约到了他们学校,他所住的教师公寓。这一下彻底打消了我们的犹豫。
明天是周末,丁老师没课,我们约到了早上十点见面。
第二天我早早赶到了大学门口,等了片刻,尤素和鸟爷开着车来了。一下车,我吓了一大跳,短短两天的时间,两个人居然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