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威扬不顾疼得浑身发抖的余剑飞，接着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脸撵了好几下：“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说！东西放在那里了！”

其中高个子黄毛禁不住出言提醒：“会长，您这样他也没法说话呀。”

“要你啰嗦？”不过脚还是离开了余剑飞的脸，这时候他的脸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了。这也太狠了，虽然樊凡和余剑飞没有什么交情，但是看这凄惨模样也不免心生恻隐。

一直过了好半晌，余剑飞忽然笑了：“其实，我一直还记得你进学生会时候的样子，单纯、单良，阳光，哪像现在，彻头彻尾的一个变态、恶魔，你知道丧尸爆发以来，直接、间接地死在你手里的有多少人吗？告诉你，你这样的人是要下地狱的！”

余剑飞因为过于激动，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团大团的血块从他口中滚落出来，明显已经伤及了内腑。樊凡暗暗摇头，这状况放在缺医少药的末世，基本就是个死字。

这时，余剑飞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手臂控制不住撑在地，整个人一下向后挪了半米。

樊凡却吓了一跳，他本来躲在纸箱子后面，这半米刚才使余剑飞的脑袋露出看到了躲在暗处的樊凡，两人的目光第一次对视在了一起。

樊凡当即就想拔腿就跑，但是接着发现余剑飞似乎并没有泄露自己的意思，他的手一直在胸口划拉抖动着，眼睛不停地眨。

樊凡愣了一下，心说莫不是这余剑飞被打出了帕金森综合征吗？

但是接着他发现，余剑飞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自己，眼神清明且焦急，好像他是主动眨眼睛的。

樊凡心中一动，难道余剑飞想要告诉我什么？他的目光顺着余剑飞的手臂向下掠去。

既然没有帕金森综合症，那么他的抖动也是故意的？胸口！他想告诉我的信息一定藏在胸口。

“去死去死去死！”徐威扬歇斯底里地大吼，狠命地踩着余剑飞的脑袋，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余剑飞的口中涌出，他的眼神渐渐涣散，可是他却一直留着最后一口气，拼命哗啦着胸口。

樊凡眼角有些湿润，更多的还有对徐威扬的愤怒。

“行了会长，再打就打死了，你不是问他要东西吗？你把他弄死问谁去啊，”高个子再次插嘴。

呯！回应他的是一颗雪亮的子弹，高个子黄毛大张着嘴，手依旧保持着前指的姿势，眉心一注鲜血缓缓而下，他喉咙里咯咯两声，然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

矮个子黄毛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过了三秒钟后才嘶声长喊：“大哥！”

徐威扬恶狠狠地盯着另一个人：“再敢出声，老子连你一起弄死！”矮个子黄毛一个趔趄跌倒在地面，牙齿咯咯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tm是个恶魔！樊凡狠狠地骂道，人命在他的眼里甚至不如一坨屎。这一刻，樊凡就想冲前去，一把拧下他的脑袋，但是他控制住了，徐威扬手里的气枪时刻提醒樊凡，高个子黄毛的死就是前车之鉴。

“冥顽不灵！”徐威扬互相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残的笑：“你那个同伴倒是提醒了我，那么我就大发慈悲给你个机会，不过有没有命活着就看你的运气了。”说完徐威扬把手指咬在嘴巴里打了个呼哨。

樊凡立刻明白了，徐威扬想要故技重施，让丧尸咬死余剑飞，当然这一次召唤注定不会成功，因为樊凡知道，丧尸已经因不明原因死掉了——樊凡还不知道是自己的红蓝螺旋纹杀死了它。

“奇怪，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徐威扬咕哝着，连续又吹了好几个呼哨，可都是石沉大海。又等了好久他实在没耐心了，吩咐矮个子黄毛站在原地守着余剑飞，自己则端着枪慢慢向前方的黑暗走去。樊凡紧紧盯着徐威扬的身影，自己则向后方的阴影中靠了靠，以免被徐威扬发现。

没过多久，徐威扬就退了回来，脸带着震惊。就见他端着枪四处乱指，嘴巴里大喊：“是谁？谁tm的杀死了我的丧尸？给我滚出来！”

听到徐威扬气急败坏的吼叫，余剑飞苍白的脸浮现一抹微笑，微笑凝固，接着他的表情不再变动，只剩下手指兀自指着自己胸口，伤痕累累的身体宣示着他曾经有过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