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爷爷没有看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然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也只有现在,卓雅玉才会想到老爷子的好。有老爷子在一天,钟国道明面上就不敢乱来。
想起爷爷,钟自在黯然,走到窗前站定久久的没有动。
天快黑的时候秦谨和曾大山总算是回来了。运气不错,抓到了一只很肥的野鸡。
晚上做的是辣炒鸡块,是秦谨亲自动手料理的。他的动作麻利,老太太直夸他夸个不停。
秦谨第二天也并没有走,直到腊月二十七钟自在才和他回了华沙。在乡下住得久了,连带着心性也懒了些,城市里的车水马龙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现在倒是真的懒了,什么也不想做,就连工作也不打算继续做下去了。事实上,也早有人顶替了她的位置。
秦谨送了她到小区楼下,这才问道:“过年打算去哪儿过?”
“哪儿也不去。”钟自在没精打采的。
秦谨没说话,他显然是还有话要说的,钟自在疑惑的看向他。他却什么也没再说,示意她上楼。
钟自在回到家中些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唐果果打电话,唐果果一接到电话便道:“回来啦?”
钟自在嗯了一声,边将带过来的土特产翻出来边道:“晚上过来吃饭,我带了些土特产回来,你不是要回家吗?顺便给叔叔阿姨带些回去。”
“嗯嗯,好。我早点儿回来。”唐果果连连的点头。
钟自在挂了电话,将屋子收拾干净。看了看时间,拿了钥匙出门。到了楼下她才给秦贺严打电话。
秦贺严的电话没多大会儿就接起,他的语气不太好,淡淡的道:“什么事?”
“你今天有空吗?民政局那边应该还没放假,我是先过去还是去秦氏等你?”过年了。车流量比平常大了许多。小区门口竟然有车堵着。
“我今天没空。”秦贺严淡淡的说着,不等钟自在再说什么,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钟自在的眉头紧紧的皱着,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到衣兜里。
她去了超市,买了许多东西。超市里正在做促销,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她的心里茫然又落寞,心里犹如被针扎一般密密的疼痛着。
她又买了好些老爷子喜欢吃的菜。一个人大包小包的拧回了家。小区里贴起了春联挂起了红灯笼,四周喜气洋洋的。
去年的今天,她还在陪着老爷子写对联。而今年,却只剩下她孑身一人。钟自在的心里更是压抑,想起唐果果要过来,打起精神的做菜。
她在厨房里没忙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本以为是唐果果打过来的,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陌生的号码。
她看了看,接了起来。
“喂?”
“阿在,我是佳宁。”常佳宁过了那么几秒才回答,语气有些不太自然。
“嗯,佳宁有事吗?”钟自在的语气疏离。
“没事,我过年不回去,你和果果到我们家过年好吗?”常佳宁很快就恢复了自然,语气轻松了起来。
“不好意思佳宁,过年我已经有安排了。”钟自在想也没想就回答。爷爷过世的时候常佳宁也过去了,只不过当时她心情低落没能招待她。
她知道常佳宁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事,只是她疲惫得已经不想和她虚与委蛇。既然已经不是朋友,那就该把界线化分明,她也不会再傻傻的被人当枪使。
“哦,这样。我们很久没聚了,我还说大家出来聚聚。”常佳宁的语气已有些尴尬。
钟自在没说话,她微微的顿了一下,又小声的问道:“阿在,你还在怪我进秦氏没告诉你吗?”
钟自在淡淡的笑了笑,道:“你想多了,你去哪儿和我都没关系。”她的看向了电视屏幕,隔了那么一两秒,才又继续淡淡的道:“良禽择木而栖,你并没有错。”
常佳宁这下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阿在,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了”
这是不打自招吗?
“佳宁,你想多了。”钟自在打断她的话,“我还有事,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常佳宁没再说话,没过多大会儿就挂断了电话。电话才刚挂断,马上就有其他电话打了进来,竟然是秦贺严打过来的。
她才接了起来,秦贺严就不耐烦的道:“我已经到民政局了,你在哪儿?”
“”钟自在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里的火气,道:“你不是说你没空吗?”
“我是没空,可你不是挺急的吗?”秦贺严冷笑了一声。
钟自在知道吵起来并没有用,看了看时间,边走到玄关处去换鞋边道:“我马上过来。”
秦贺严并没有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钟自在换了鞋,小跑着下楼。车流量大,走走停停的都在堵车。离民政局还有一站路时堵得直接动不了了。钟自在心急如焚,索性付了车钱下车,跑着过去。
到了地儿的时候五点还差二十分钟,给秦贺严打电话时,他才从路边的一辆白色宝马上下来。见到钟自在,他挑了挑眉,道:“东西都带齐了吗?走吧。”
钟自在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民政局大厅。大概是因为过年了,并没有什么人。两人找了一会儿没能找到地儿,找了一位工作人员问时才知道明天放假,今天提前下班了。
这一趟等于是白来了。
钟自在憋了一口气,秦贺严却是笑嘻嘻的,点了一支烟拿着,两人走出了大厅,他拦住了她,懒洋洋的道:“这可怪不了我,是你自己来晚了。估计只有等过年之后才能办了。”
他看了看时间,瞥了钟自在一眼,又道:“都出来了,要不要一起吃过饭?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要是太绝情我可是会难受的。”
他似笑非笑的,还做了一个心碎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钟自在真有点儿什么。
钟自在并不为所动,淡淡的道:“不用了,我还有事。”
秦贺严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么不给面子?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忙?”
他拦在她的面前,并不让路。钟自在冷笑着看向了他,道:“秦三少还缺人陪吃饭么?”
秦贺严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懒洋洋的道:“你觉得会缺吗?不过我今天就想请你吃饭。”
他挑了挑眉,做出了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无赖样。钟自在脸上的神色不变,冷冷的看着他。
两人还在出口处,秦贺严的容貌俊美,吸引了不少目光。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最后还是秦贺严认了输,哼哼了一声,斜睨了钟自在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连饭都不敢和我吃,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这激将法一点儿也不管用,钟自在见他松懈下来,直接绕开了他就往前走。
秦贺严追了上去,有些恼怒的道:“喂,和我吃顿饭会毒死你吗?”
钟自在没想到他会没完没了的,顿住了脚步,回头直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道:“秦贺严,我没心情陪你玩。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这样有意思吗?”
她那乌黑的眼眸中带着不耐烦以及厌恶,秦贺严抿了抿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冷的道:“是,很有意思。”
他说完这句话,握着车钥匙大步的往他的车边走去,然后重重的摔上了车门,开着车绝尘而去。
钟自在回到家的时候唐果果已经下班了,她刚开门,唐果果就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道:“不是说做饭吗?你去哪儿了?”
钟自在唔了一声,倒了一杯水喝了,这才将刚才的事情都说了。进了厨房帮忙切菜。
唐果果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看了她一眼,道:“秦贺严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你觉得可能吗?开什么玩笑。”钟自在并没有当成回事。
唐果果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嘀咕道:“他今天明明就是故意的?如果不是喜欢上你了,怎么会拖着不离婚。你提出离婚他不是应该放鞭炮庆祝才对吗?”
“你想多了,我和他是各取所需。他也并不是不想离婚,就算真的是不想离婚,那也肯定是我还有利用的价值。你忘记了吗?他一向以捉弄人为乐,兴许看我一趟趟的跑他高兴呢?”钟自在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