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交出陷阵营的兵权之后,这沧州军似乎就和范离无关,他仿若一位游离于沧州军的幽灵。
待到徐拓吴折二人已经全面接手陷阵营之后,范离便被调走,接任了沧州军第十一卫所。
边境每年与北齐,都因为各种原因爆发几场不大不小的战争。
陷阵营有原本范离留下的训练方案,在战场上的威名越来越响亮,很快就被称为庆国除黑骑之外,最精锐的军队,甚至风头还胜过黑骑几分。
不过这和范离没什么关系,他带着他的十一卫所在战场上打酱油,该捞得军功一点没少捞。
几年下来,范离慢慢从从六品上的振威校尉,爬到了从五品上的游骑将军。
与他之前在定州的老上司张琪,一个官阶。
其实之所以能爬得这么快,有一部分是庆帝故意而为之地原因,可能是对夺了他陷阵营军权的补偿吧。
与幼时不正常的身高暴涨不同,范离踏入九品之后,身高便开始停止生长。
不如说,自打他的实力越来越强,他的生长速度就在减缓。
不过一米八出头的身高,对于范离而言,已经足够了。
十六岁的范离唇上多了些许青色的绒毛,与以前还带着几分稚嫩的脸庞相比,看上去成熟了许多。
一身黑色玄服的范离手上拎着壶酒,靠坐在沧州城墙上,官服被他压了箱底,基本没怎么穿过。
捡起自己喝酒的习惯,是在一年多以前。
这个世界的酒,相较于前世度数低了不知道多少,不管喝多少,给范离带来的都只是一种微醺的感觉。
“将军,您少喝点吧。”
说话的是徐拓。
和三年前初见时相比,徐拓看上去沧桑了不少,才二十六七的他,眼角已经有了些许皱纹。
他还是陷阵营的统领,不过从之前的归德执戟长变成了正九品上的仁勇校尉。
跟着范离从西蛮杀出来,徐拓对于范离还是颇有几分同袍之情的。
再加上,他算是从范离手中硬抢下陷阵营指挥位置,对于范离还多了几分愧疚之情。
他一直认为,范离现在经常买醉有他的几分缘故,面对范离时总有几分心虚底气不足。
“徐统领啊,今日陷阵营不用训练吗?”
对于徐拓,范离其实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陷阵营算是他自己主动交出去的,而且各为其主,他完全不必这样的。
“这几日,沧州附近有几股流匪作乱,吴校尉带着他们出去剿匪,卑职便闲了下来。”
“剿匪,剿匪好啊,长时间不见血的话,再好的刀也会钝掉。”
北齐现如今皇帝与太后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烈,暂时没什么功夫能够来侵犯庆国边境,沧州附近的战场,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血了。
以为范离心中还有芥蒂的徐拓,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范离。
“卑职先行告退,喝酒伤身,将军还是少喝点为妙。”
说完,转身离开。
饶有意味地看着徐拓离开的身影,范离微微摇了摇头,徐拓这种人活得太累了。
已近年关,沧州城被雪花染成一片纯白,沧州军营里的将士,每日除了必要的训练以及安排上的巡值任务,都窝在自己的营帐里,抱团取暖。
不过这些对范离这个寒暑不侵的九品高手而言,没什么关系。
去年过年,北齐不知道哪一门子脑抽,竟然发动进攻,导致范离没能回去得成,今年应该不会打起来,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