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查看了一片狼藉的战场之后,赶快朝着德莱尼的聚集地跑去。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林越相信先知维纶早就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而林越也知道兽人和德莱尼惨痛的历史,他想尝试着改变这一切。
全速前进的林越,最终还是没能赶上维纶的步伐。当他到达的时候,被德莱尼人告知,他们的先知已经出发前往兽人的圣地沃舒古。
信的语气不容反对。杜隆坦盯着信看了一阵,深深叹气,把信递给伴侣。德拉卡迅速看过信上的文字,喉咙里不满地低吼。
“把这东西就这么扔在你脚下耐奥祖真是个懦夫。”她声音很轻,以免被等候在外的信使听到。“德莱尼是请他,又不是请你。”
“我发过誓要遵从他的指令的,”杜隆坦同样轻声道。“耐奥祖是先祖之魂的代言人。”
德拉卡偏偏头,思索着。一束阳光从帐篷某个开线的地方漏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强壮的下颌和高高的颧骨被映得愈加鲜明。杜隆坦望着爱人,不知不觉忘记了呼吸。在这毫无防备地降临在他,和他的人民身上的混乱甚至是疯狂之中,他为能有她在身边而深深地感激。他尖利的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她浅浅一笑。
“我的伴侣我不知道我是否相信耐奥祖。”她道,几乎是耳语。
他点点头。“但我们都相信德雷克塔尔,而他说耐奥祖的话都是事实德莱尼人在计划消灭我们。耐奥祖在信上说,维伦甚至坚持要进入沃舒古”
霜狼族长的目光又回到信上。“欣慰的是。至少耐奥祖没有让我当场格杀维伦。或许一旦我们控制住他。就能说服他放弃他邪恶的计划。让他解释清楚他们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伤害我们或许,我们可以谈和。”
他突然发觉这个想法紧紧抓住了他的心。他与德拉卡共度的时光是那么美妙,他是那么为自己的氏族骄傲,但如果他能简简单单地像父亲一样生活,在林中野外狩猎,在科什哈格节的月光下跳舞,沐浴在先祖之魂慈爱的温暖之中,听着古老的故事那该多好啊。他没有对德拉卡说他一直在为她还没有怀孕而暗自庆幸。现在这个时代。孩子们的生活可不轻松。他们的童年被剥夺了,他们还不够宽阔的肩膀上背上了成人的重担如果德拉卡有了孩子,杜隆坦会毫不犹豫地让他的儿子或是女儿接受和所有孩子一样的训练。他永远都不会要求其他的父母做他自己作为父亲不愿做的事情。幸好他目前还没有面对这样的情况,这总算是一件让他高兴的事。
德拉卡双眼眯起,目光锐利地看着他,像是看穿了他的思想。
“你曾经见过维伦一次,”她说,“当他们意图毁灭我们的消息传来,你试着在心里重新审视那次见面,我都看到了。我知道。那对你来说,很不容易。”
“现在也不容易。”他应道。“也许这正是他们派我完成这个任务的原因罢。我敢肯定维伦还记得那晚。他也许能愿意与我交谈,却未必情愿与耐奥祖对话。要是我能看见他那封信该多好”
德拉卡叹口气,站起身。“如果那样的话,我们都不会像现在这么迷惘了。”
杜隆坦也叹气起身。“我去告诉信使,让他主子放心。我不会逃避责任的。”
他走出去的时候,感觉到她担忧的目光一路跟随着他的背影。
维伦将紫色的水晶紧贴于胸口,红色和黄色的水晶则置于身体两侧。他席地而坐,静静冥思,水晶的光芒柔柔地投在他雪白的皮肤上。另外四颗水晶如今分别放置在德莱尼领土的四处,以它们各自的强大力量服务于他的人民。只有紫色的这颗,他从不离身。
这颗水晶的力量能助他敞开身心,某些时候,甚至让他觉得他是直接在与纳鲁对话。每当维伦带着紫色水晶冥想,总会感到自己愈加坚强,愈加纯净,灵魂经受洗礼。七块水晶都十分珍贵,拥有的力量也都无比强大。但紫色的这块,是他最最珍爱的。
他竭尽全力想听到克乌雷那轻轻耳语的声音,但他失败了。维伦的心疼痛不已,低下了头。
嘈杂声传来,维伦睁开眼,看到雷斯特兰正与一名学徒交谈。维伦招手示意他过来。
“有什么消息,老友”维伦询问,一手指了指一壶热茶。
雷斯特兰挥手示意不必。“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先知。”他道。“我很遗憾,您派往萨满首领耐奥祖处的信使被一队兽人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