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喊叫,一个随从方才回过神来也可能没有将好几个人推推搡搡地带进了大厅。
罗怡默默地坐回原位。
“恩?”
这是疯病暂时告一段落了吗?
保罗擦了擦头上实际并不存在的虚汗,他刚刚发现自己因为太过震惊,干了一件蠢事,居然没有宣布休庭而是继续断案,天知道女主人接下来又会干出什么来!
如果他是男爵,他大可以让随从和侍女们“劝”男爵夫人下去好好休息,在疯病治好前再不来管事。
但他不是男爵,他只是男爵的一个封臣。
男爵赐予他一块土地以及上面附带的几户农奴,他要替男爵服役,保护领地,维持秩序,随同男爵出征,男爵是他的领主,他是男爵的封臣。
他没有命令男爵夫人的权力。
其他人的表现也离正常情况远得很,城堡的管事再一次担当了公诉人的角色,他站在那里,好长时间不发一言,然后才开始诉说这次的案子。
在他开口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刚才的举动吓傻了。
他一说,大家不包括另外一个世界穿越来的罗怡立即明白他为啥停顿了这么久,这是一个比前面捉兔子的农夫还大逆不道的案子。
农夫格兰德,因为生活的不如意春耕的时候,唯一的耕牛却死了,老婆生病,孩子没饭吃,欠着债,跟人口角还被打了总之,在一连串的打击下,他丧失了生活下去的勇气,拿刀抹了脖子。
罗怡同情地看着这一家。
这一定是来向领主求告的吧,当家的男人死了人类社会里寡妇和孤儿的日子一向艰难以古代的农业水平家里没有男人就更艰难地还没耕唯一的成年女人还有病口粮也没有还要抚养孩子们周围的邻居们看起来也不像有余力能够帮助这家子可怜人的除了领主,谁还能维持这家人的生计呢?
只不过为啥求告是来法庭呢?
是来控诉殴打她亡夫的人,还是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见到领主?
罗怡的脑袋上盘旋着一个问号。
“格兰德确实死于自杀?”保罗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