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倒不是担忧萧湛南获悉了她隐瞒多年的事情。而是愤愤不平宋远东的女儿就这么抢走了自己的儿子,尽管他明明知道,她心有所属。
挂了电话,他仍旧蹲在池边,想要将里面的青蛙引出来,沉稳之余的皮,最易让人鬼迷心窍。
宋青禾站在房间里擦着头发,隐约看见花园下方那里蹲着一个人,她将身子探出窗外,朝着楼下唤了一声张妈,询问是谁在哪里?
“先生。”
“萧湛南?他在哪里干什么?”
张妈伸长脖子往前看了看:“逗青蛙。”
她想问,这是什么癖好?
*
她正在房间里面吹着头发的时候,萧湛南敲门进来了,手中拿着一只透明的玻璃罐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星星,粗略估算了下,应有上百颗。
他将罐子放在旁边的书桌台上,拿过宋青禾手中的吹风,给她吹着发。这样的举动,他自然,她多少有点不适应。
她看着罐子里面的星星:“这是给我的?”
“嗯。本来想给青禾买点礼物的,但想了想那些你应该不喜欢。”
“那这是?”
“回来的飞机上,无事编的。”
她不曾想到萧湛南还有如此心细手巧的一面,似乎将青春期的少年才会玩的朦胧与美好一下子回放到了她的跟前。
头发吹干之后,他收起吹风机,让宋青禾在床尾躺下来。
她问:“干什么?”
“帮你按摩下头部,有助于睡眠。”
她没有拒绝,道了一声谢谢,顺从的在床尾躺下。他温热的手指在她的头部周边来回轻柔的挪动,适中的力度,缓解着她日间的疲劳,渐渐地她的清醒在他手指之间变得恍惚,至于是何时睡过去的她无从得知。
只是当她夜间醒来,自己在床头躺好,而宽敞的房间被梳妆台上星星里面包裹起来的夜光石所照亮,每个都散发着不同的颜色,就像是月光洒在宁静的湖面上,波光嶙峋的斑驳回馈着夜行人带着赞叹的观赏。
她躺在那里看着这一罐子的光亮,感觉到在自己与漆黑相伴的地界,燃烧起了一支蜡烛,温热的光在它杂草丛生的四壁延伸,想要将它们烧毁,来一场青翠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