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由分说,架着陈瞎子下了天桥,把他带到街角的垃圾房边。
“两位好汉,有话好说啊,在下陈瞎子,平生最喜欢交朋友。有什么难处,二位尽管开口,没多有个少,总是个江湖救急的意思。”
陈瞎子知道我们不是城管,虽惊不乱,口若悬河,道:“要是放过陈瞎子这次,那就是一辈子的朋友。红花绿叶白莲藕,三教都是一家人。山水有相逢,好人有好报”
“闭嘴!”王可兵一声大喝,道:“瞎货,告诉我,那个张道长现在在哪里!?”
陈瞎子终于听出了王可兵的声音,面带惊异地问道:“小哥,你是前天找我算命、委托我寻找高人的那个?”
“废话,当然是我!”王可兵面皮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
我哪壶不开揭哪壶,嘿嘿一笑,道:“原来这陈瞎子,就是三爷江湖上的朋友?”
“嘿嘿,疾病乱投医嘛。”王可兵咧嘴笑了笑,揪住陈瞎子的衣服,低声喝道:“张道长骗了我们一万块,瞎货,你说怎么办吧?”
“小哥啊,我只负责介绍而已,具体的金钱来往,我又没有参与,你找我干什么?要找,也是找张道长才对啊。”陈瞎子诉苦。
“张道长在哪里?”我问。
陈瞎子翻了翻白眼,道:“我和他也是萍水相逢,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要不,我给你们算一卦,看看张道长去了哪里,卦金嘛,打八折”
“媽蛋,都这时候了,还想着骗钱!”王可兵大怒,冲我叫道:“宝爷你过来,捏开这瞎货的嘴巴,看我把他的牙齿,一颗颗地撬下来!”
“好嘞,留一半给我撬!”我把陈瞎子抵在墙上,用力地捏开了他的嘴巴。
陈瞎子逃不掉,急的呜呜大叫。
王可兵左右看着,没找到工具,情急之下,把裤腰带抽了出来,举着铁扣子裤带头,在陈瞎子的眼前晃悠。
“他是瞎子看不见,你吓唬他没用,直接来吧!”我说。
“媽的,我倒是忘记了这个。”王可兵骂骂咧咧按住了陈瞎子的脑袋,然后举起裤带头,就要砸陈瞎子的牙齿。
“别打,别打,我说”陈瞎子终于求饶。
人是苦虫,不打不从啊。
“说!”我们松开手,瞪着陈瞎子。
可惜陈瞎子看不出我们的表情,我们摆出再凶狠的造型,也是白搭。
“我说我说,行了吧。”陈瞎子喘了一口气,挥手道:“张道长本名张德旺,以前是个卖耗子药的,这两年,看见当道士来钱,就买了一身道服,改了行。”
我和王可兵各自吐血三升,像吃了死耗子一样,心里那个堵啊。
草,不说天之骄子,也是当代大学生啊,竟然被一个卖耗子药的给骗了!
陈瞎子翻着白眼,又道:“他就住在东郊城中村鸭塘冲”
“什么,他也住鸭塘冲?”我更觉得天雷滚滚。
不过转念一想也很正常,鸭塘冲面积巨大房屋众多,好几条巷道进出,住着几千个外来人口。我又是刚刚搬过去,没遇上张德旺,很正常的。
“是啊,他一直住在那里,好几年了。”陈瞎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