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对无语,一并坐车回公司,最后一并走下了车,一并踏入了公司。
好不容易停歇的流言,在二人同进同出时,再一次掀起龙卷风。
这一次,很多员工学聪明了,有什么头条都决定下班后再说,上班时,有什么话都烂在肚子里。
隔了半个月没有回公司,蓝汐有些不习惯,可是她已经不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自己和意俊彥了,反正她和意俊彥是真的不明不白便是了。
蓝汐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上班铃声也响了,她开始准备工作,把她前次做好的资料再打印一份。打印的期间,她没有再审核一组数据,而是再去别的部门收集在外审的所有资料。
等到所有部门要审核的文件一并搬到意俊彥办公室的外面会客桌时,审计署已经派了审计员抵达公司了。
一瞬间,所有人开始紧张起来,就连蓝汐,也匆匆忙忙确认资料有没有缺少细数一遍。
不多久,意俊彥请了那位审计员进入了办公室。
“欢迎欢迎,裘审计请进!”这是蓝汐第一次看见意俊彥郑重其事地请客进门的。
有些意外。意俊彥瞪了蓝汐一眼,便吩咐,“给裘审计泡壶茶。”
蓝汐嗯了一声,也感觉到工作的沉重,迅速去茶水间泡茶水了。
这时,裘振东放下公文包,就直接投入工作,说:“意总你不必招呼我,我这是奉行公事,你只要把所有要审核的资料帐目准备齐全,就可以去忙你们的了。”
“好!你有什么疑惑感觉不对的,直接告诉我,我核实。”意俊彥点头,有点担忧,不过他还是回到了位置。
其实任谁都知道,审计员这时最需要的就是清净,这样才能冷静的头脑清查所有帐目,税务,资金来源等等。
蓝汐泡着茶回来的时候,裘振东一路对帐,还没有觉得有异。
可是,当蓝汐刚把茶杯茶壶一放,裘振东就咦了一声,沉下了脸,叫了一声:“意总,这里有三千四百万资金流动数据有异,并没有任何对应业务单子,你们这三千四百万的资金用在哪里去了?所付税收也未曾附带,你能过来解释这三千四百万的问题吗?”
“什么?”蓝汐惊呼一声,三千四百万?怎么可能!如是这巨款找不到任何开支去向,审计署就会因此怀疑意氏集团偷、税、漏、税,到那时,后果她不敢想象。
她一紧张,就夺过裘振东手中的资料,坐下来比对了起来。
可是,越对,她的脸色越难看,毫无血色了。
一组数据下去,不仅三千四百万有问题,后面所有的支出也有问题。
手中的资料,不自觉间滑落,她喃喃自语:“不可能,数据明明不是这样的,我明明记得数据不是这样的。”
听到蓝汐的话,裘振东身子一直,好整以暇的姿态等着意俊彥给自己一个解释。
这时,意俊彥的脸色别说有多黑了,他虽不明白蓝汐为什么会出错,可是这时他不是追究蓝汐的时候,而是设法补救。
他明明很紧张,却要耐着性子,强制镇定地问:“哪里出错了?”
蓝汐脸色惨白,颤巍巍说:“打印出来的帐目与内审时的不同,像是被改动了。”
“改动?”裘振东皱起了眉,他似乎也联想到一些事。
意俊彥朝蓝汐瞪眼,沉声说:“马上去电脑确定一下,是打印机出错,还是你的数据错误。”
“嗯。”蓝汐转目,乞求的目光望着裘振东,解释说:“裘先生,请你稍等一些时间,我马上处理,尽快呈上正确的数据给你过目。”
说完,她慌张奔入了自己的办公室,意俊彥也立即利用他三寸不烂之舌,试图转移裘振东的注意力,“来,裘审计先喝杯茶,我的助理会立刻给你一份满意的答复。”
裘振东鄙夷地说:“你这个助理办事像是不太行,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不核对一遍便给我看了。”
意俊彥脸一僵,正想说话,蓝汐突然冲出办公室,朝意俊彥说道:“意总,我的电脑被人动过,盘里的才是正确的。”
她举起一个盘,示意给意俊彥看。
幸好她聪明,多留了一份存好,还把一张业务支出全复制一份锁起来了。
如是在地狱门前走了一遭,她把记本电脑与盘,正确的资料,统统搬到了裘振东的身前,裘振东这才敛起鄙视的嘴脸,弯下腰,直接从电脑上重新核对帐目了。
越对,裘振东翻页的迅速越快,而他所对的数目全是正确的,再也没有把柄给他捉了。
经过长达四小时的时间,裘振东还没有对完,意俊彥叫蓝汐出外去买了三份快餐。
三人在办公室里解决了饥饿,下午又继续。不过,下午的时候,意俊彥与蓝汐二人亲自坐在裘振东的身旁,裘振东有怀疑的地方,他们立刻找到资料递给裘振东,一起清查。
许久
如是经过了最难熬的岁月,三个人都浑身酸痛时,裘振东才一合资料本,伸了一个懒腰说,“好了!终于对完了,数据都是正确的。”
话出口,意俊彥与蓝汐忍不住相视而笑,二人很有默契地同时松一口长气。
裘振东起身,突然忍不住调侃蓝汐,“蓝小姐啊,你可差一点就害你们老总扛上偷、税、漏、税的罪名,知道这个罪名的后果吗?”
蓝汐迷惑眨眼,裘振东突然大笑三声,摇头苦笑,和意俊彥说了一句再见,就离开了。
意思,答案让蓝汐自己去想。
意俊彥可畏是把自己毕生的声誉都压在她身上了。
办公室恢复了安静,意俊彥紧绷一整天的身体因此一松,他往沙发一坐,然后放松的姿态倚在那里,看去虚脱了。
蓝汐望着他,在二人沉默了许久之后,她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谁动了我的电脑。”
仰头呼吸的意俊彥突然抬起头,望着她苍白的嘴唇,竟不忍斥责她。
眼又一闭,他张开手倚在沙发上,沉声地说“算了,年审最终还是通过了,就当后面的补救将功抵过。”
“咦?”蓝汐有些意外地望着他,她以为他会辱骂她一次才甘心,孰料,他居然不追究她的责任。
正当发愣,意俊彥突然睁眼望了一眼窗外的夜幕,想起一事,他慢条斯理地问,“现在多少点了?”
蓝汐转头看一眼墙上的壁钟,还没有明白他的真意,答了一句:“七点了。”
意俊彥眼眸一眨不眨望着她,不情不愿说:“你不是要参加祁泽风的婚礼吗?不去了?”
“啊?”蓝汐这时才反应过来,慌张收拾桌面的东西,“谢谢你的提醒,我收拾就立刻回家。”
意俊彥目光深邃再看她一眼,然后身子一斜,往沙发一躺,双手一抱胸,口吻酸溜溜地问:“你的男伴是谁?那位乔木头?”
蓝汐愣了一下,之后点头:“是的。”
匆匆收拾好东西,把电脑搬回办公室,她对着沙发上的意俊彥说了一声再见,便消失于意俊彥的眼帘,不愿再与意俊彥多接触。
当蓝汐穿着抹、胸的紫色晚礼裙去参加祁泽风的订婚宴时,全场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尤其有好几个人的表情太可爱了,意俊彥的更是可笑,当他刚走下车,正想将手递给丁怜时。一部车子突然停在他们的旁边,而后他们便看见蓝汐戴着紫色网状手袜、脚穿三寸高跟鞋、足裸系着脚链、戴着两个大圆耳环,风韵款款挽着乔永恒的手腕出现。
看见蓝汐,他早已经全身僵化如冰雕。
眼前的漂亮美女是蓝汐?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眯起,再仔细的看。没错,眼前冠压群芳的女人正是蓝汐。
只是,他的视线再往下移,当看见蓝汐大胆暴露沟壑的衣裙,顿时气得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