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皖城治所,刘勋早已召集了诸将在此议事,其实原本还是要召集袁耀等人的,结果刘勋童鞋受了刘偕的提示,决定先与众多信得过的文武商议一番,然后告知袁耀。
得知消息的刘晔在乔府夜宴中马不停蹄的就奔回来了,因为刘勋派去的人告诉刘晔,孙策又来信了。
刘晔焦头烂额啊,这孙策的出招实在太快了,而且在路上刘晔听闻了孙策已经全军拨出攻打江夏黄祖了,不由得哀叹一声。
“诸位,你们怎么看?”刘勋着人将孙策所来的信给念出来。
“刘公声名远播,卑职对刘公的仰慕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如今你我彼此隔江相望,可以称得上是近邻了,俗话说唇亡齿寒,意思便是近邻应该守望相助啊。”
“上次与刘公合盟,刘公帮我将传世玉玺从袁家逆贼的手中得到,卑职实在无以为报,决定为你攻取上缭。”
“但是俗语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唯恐庐江害怕我们的心意,我决定在这时候,为我父亲报仇,也恰好能消除了刘公你的顾虑。
“卑职与江夏黄祖有不共戴天之仇,黄祖曾率手下,杀害了我的父亲,如今我已经率领江东三万余兵马,令先锋率五千兵马奔袭江夏,而且我弟孙权也受我的嘱托,率领江东五千余兵马,助你攻击海昏上缭。”
“不得不说,上缭军队经常侵袭我江东,我兵微将寡,不能远征上缭,但是实在不胜其烦,如今刘公若是发兵征服上缭,卑职感激不尽。”
“上缭地域丰饶,物产丰富,家族势力错综缠绕,隶属豫章,但是却独立于世间之外,此番如与刘公一同将海昏上缭攻下,我江东势必不会与刘公军队争功,只希望刘公到时候能在上缭的无数财帛之中为我军留下一成。”
“总之,还望刘公应允,毕竟我大军远征之后,江东式微,还望刘公多多帮助,所谓近邻,莫不如此,若我凯旋,必当致谢,感激之语,一言难尽啊。”
孙策不禁给刘勋送来了这第二封信,而且又送来了丰厚的礼物,刘勋捋了捋胡须,笑眯眯的看着众人,心中实在是心花怒放啊。
“诸位,你们到底作何看法?”看见众人听完之后都在思考,没有人说话,刘勋不禁又问了一遍。
“主公,当年孙坚孙讨虏讨伐荆州,被黄祖策划埋伏在岘山,孙坚不幸遇害身亡,而且孙策在攻击会稽等地的时候就早已经放言,必当将黄祖杀死,如今看来,江东已经兵马粮草充足,这是为他父亲报仇去了。所以,我想,这应该是真的。”刘偕想了想,说道。
“嗯。”刘勋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孙策已经做的很足够了,所以刘勋没有理由不出兵。
尤其是,上缭此地金银珠宝,粮米,奇珍完全是数以千万计,所以无论是江东,豫章还是庐江,都没敢正面与上缭交战过,上缭易守难攻,地势险要,是个独立王国的天然地点。
刘勋收到孙策的信就已经有了想法,但是刘晔的话他虽然说是没有听取,但是心中还是暗暗揣摩了,万一自己真的出兵之后,江东打他怎么办?到时候老窝被人家抄了,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可是现在呢?江东示好,江夏和江东开战,既然他两个交上火,就是你死我活的战斗,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而寿春那边的兵马,刘勋呵呵一笑。
袁耀那货都在庐江被绑成人质了,哪里来的寿春兵马?
如此看来,刘勋此番出兵,岂有不胜之理?
刘勋不禁抚掌大笑啊,这真是天助我也啊。
现在孙策正如信中所言,已经给了刘勋足够的出兵理由了。
“主公,想不到江东孙策真的倾慕你的大名啊,主公这次真的是有天相助啊。”又有人拍马屁道,反正是好事儿,拍拍马屁又不会怀孕。
太史慈在一旁眯着眼睛,前两天他已经将武安国的妻儿派人送到江亭去了,虽然不知道袁耀究竟要做些什么,但是太史慈明显能感受得到,似乎袁耀已经为庐江下了一个大套。
太史慈看着刘勋还有众人对刘勋的奉承,不禁一阵烦躁,但是他又想不出来症结所在,所以就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刘晔了。
刘晔虽然今日与袁耀交谈的时候得到了袁耀的答复,但是他知道其实那并没有什么卵用,只要袁耀不亲口向刘勋说出来,刘勋就不会单单听信刘晔一家之言,比起别人来说,他刘晔的话实在是太刺耳了。
虽然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但是若是主公根本就不知道你的是忠言还是谗言,那怎么办呢?反正不会有一个主公会给忠言打上一个标签逆耳的就是忠言!因为逆耳的还有可能是别人在骂你呢。
“主公,你是否想过,若是孙策攻击黄祖的途中骤然折返,攻击庐江,到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呢?上缭虽小,但城坚池深,易守难攻,旬日之内必然拿不下来,到时候你进无可进之处,退无可回之地,一切就都完了。”刘晔斟酌了一番,还是忍不住说了,刘勋和曹操有旧,以刘勋的能力,庐江早晚会易主,但是庐江在曹操的手中一定会给曹操很大的好处。
但是现在曹操与庐江相隔甚远啊,刘晔还是想要保住庐江,这是以后的进身之阶啊。
“哼!孙策已经与黄祖交手,若是孙策退兵,黄祖又怎么会袖手旁观?”刘勋冷哼一声,对刘晔的做法很不喜,上次就是这货给他说孙策如何如何?现在怎么样?孙策又送来了礼物。
“刘兄,我想你是多虑了吧,你看江东孙策不禁在信中言辞恳切,而且还表现出了希望上缭的钱财能给他留上一部分,若是他真的想要骗主公出兵,完全可以分文不取嘛!”刘勋的手下与刘晔争辩起来。
“是啊!用利益诱惑的话,他完全可以更痛快一点嘛,”刘勋咳了两声,说道。而且明眼人自然能看出来,孙策这货所说的一成不过是谦辞而已,实在提醒刘勋不要太过贪婪。能够说出这样话的人,自然不怕刘勋不出兵,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