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环却不陪我闹下去了,一本正经地说:“你别忘了我是招聘启事变的,等到了招聘会现场,我就会自动消失的。”
我笑了笑,“这件事到时候再说吧,到时候还不定怎么样的呢?”
天已经黑下来了,可是我妈还是叫不醒,我有些紧张了,刚要打电话叫救护车,却被环环拦住了,“你妈吃了人肉叉烧包,接着又被鬼上身,已经失去了一魂一魄,你说送医院有用吗?”
“环环,那你说怎么办?”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我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她老人家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环环轻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只有等陈阿婆来了再说,只是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来?因为按照常理,像她这样的冤死鬼化解怨气之后,都会选择在第一时间转世投胎。”
听环环说起陈阿婆,我眼前一亮,拍了一下脑袋瓜子,“我怎么把陈阿婆给忘了?她一定会来的!”
环环有些纳闷了,“你怎么如此肯定?”
我把目光投向了窗外,“陈阿婆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在我妈身上做手脚,也算是事出有因,既然我帮她化解了怨气,以她的个性,至少会回来道个别的。”
我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小子,没想到你倒是挺了解老婆子的。”
紧接着,陈阿婆现身了,还是那身粗布对襟衫,不过洗得很干净,脸上的污血和脑浆都不见了,看上去慈眉顺目的。
“小子,我先看看你妈怎么样了。”
陈阿婆走到我妈身边,张嘴一吐,只见两道白光从我妈的鼻孔里钻了进去。
陈阿婆扭过头来,一张脸瞬间苍老了许多,“我已经将一魂一魄还了回去,一会儿你妈就会醒来,可是她是多病之躯,能活多久要看造化了。”
“阿婆,谢谢您!”
我拉着她冰冷的手,心里却是热乎乎的。
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呼喝声,陈阿婆脸色一变,“小子,我该走了,鬼差大人在催了。”
我以为是马面四十八,抬脚就要往外走,“我出去请他通融一下。”
没想到却被环环叫住了,“屋外是牛头八号,地府里最贪婪的鬼差,你如果没有金银珠宝打点的话,最好还是呆在屋里别动。”
“金银珠宝?”
我傻眼了,我家里能与这四个字搭上边的,就只有我妈戴着的那一对银耳环了,可这显然是打动不了牛头八号的。
“小子,活出个人样出来,阿婆看好你!”
陈阿婆摸了摸我的脸,这只手曾经想要我的命,但如今却像我记忆里外婆的手一般温暖。
陈阿婆走了,我的泪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八圈,最终还是掉了下来。
环环不愧是心灵鸡汤型的,冒出了一句,“其实,掉眼泪的男人根本不是孬种,而是有爱,我最喜欢有爱的男人了,不像我父亲,整天都板着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没还似的。”
“你喜欢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女孩子,改变不了我单身汪的命运。”
我呵呵笑了起来,“你不会是逗我玩吧?你一个手环还有父亲?”
环环不乐意了,她如果真是一个女孩子的话,我都能猜到她撅起了小嘴,“爱信不信。”
“小洁,妈渴了,给妈倒杯水。”
我妈突然坐了起来,可把我高兴坏了,风一般地倒了一杯纯净水,送到了她的面前。
我妈接过去一下子就喝光了,精神也好了许多。
我妈一天一夜水米没打牙,肯定饿坏了,我打开电视让她先看着,自己哼着小曲进厨房做饭了。
没想到环环的厨艺挺高明,她让我用左手炒菜,炒出来的菜果然色香味俱全,让人直流口水。
我妈本来一顿只能吃一小碗米饭的,可是由于菜炒得太好吃了,她竟然吃了两碗,要不是我拦着,她甚至有吃第三碗的可能性。
等我妈睡着后,环环忧心忡忡地说,“我看了看你妈的脉象,最多也只有三个月可活了。”
“三个月就三个月,只要够我去一趟地府就行了。”
我握紧了拳头,给自己打着气。明知有铁扫把和旱螃蟹这样强劲的对手,但是为了我妈能多活几年,这一次地府之行我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被好饭好菜调养了两天,我妈的气色越来越好了,自己都能去巷子口的小公园里散步了。
转眼到了七月十四号,我开始着手准备面试,我想买一个全自动洗衣机带上,可是又不好带,总不能拉个板车去地府面试吧,那样也未免太寒碜了点儿。
这时,环环传来了喜讯,“保洁,我其实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储物,不过它里面的空间不是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