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乎,我还在乎呢?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姑娘,真的是谁也不在乎吗?那牛三局长呢?”
我当然清楚,牛头三号是彼岸花心里永远的痛,我这么说会让她伤心的。说实在的,我并不是那种口无遮拦的人,这也是没法子了,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彼岸花的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真的,我没有看不起你,毕竟,每个人,每个鬼,都有自己的苦衷。”
我叹了口气,“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彼岸花琴棋诗画还是懂一些的,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兄弟真男人也,不知谁家姑娘有福,能碰到像兄弟这样的俊彦。”
这个话题我不想再讨论下去,因为说多了都是泪啊。
我连忙岔开了话题,“姐姐,不请我进去喝一杯吗?”
“当然!”彼岸花引着我进了一个从外表看,与别处一般无二的房间。
可是进去之后,才发觉里面别有洞天。这个房间的设施顶级豪华,标准完全不亚于总统套房。
墙角有个古色古香的酒柜,我也不客气,过去倒了两杯酒,拿了一杯递到了彼岸花手里,“姐姐不是已经离开枉死城了吗?怎么又来到了这里?”
“唉,一言难尽。”
彼岸花叹了口气,“那一日,牛三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在城外截住了我,我走不脱,又不能与他翻脸,只好到这里另起炉灶了。”
“另起炉灶?”我咀嚼着这四个字的含意。
彼岸花又说,“不过这一次,我只是个打工者,这个地方听说是牛三和西湖醋鱼一起出资的。”
“西湖醋鱼不过是一个厨师,牛三局长怎么那样给他面子?”
我琢磨着,又问了彼岸花一句,“见过疙瘩汤吗?”
彼岸花连想也没想,干脆地说,“这个真没有!”
主要是怕纠缠,我撺掇着彼岸花玩了一会儿老虎杠子的游戏,谁输谁就喝酒。
这方面我是高手,赢多输少,但是架不住彼岸花酒量好,几杯酒下肚,我也有些吃不消了。
就在这时,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饶是我和彼岸花都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一时间也是一阵的心惊肉跳,我担心你的是,万一是环环老师来了,如何解释?
彼岸花望了我一眼,问道:“兄弟,如果是牛三那个死鬼来了,你怕不怕?”
“我怕他个鸟?他也不是你的丈夫,我有什么好怕的!再者说,大家只是喝个酒而已吗?”我这句话说得豪气震天响。
“兄弟不怕,姐姐我就不怕!”看样子,我这句牛逼哄哄的宣言给了彼岸花无穷的信心,很快地,她便放松了下来,冲着门口喊了一句:“谁呀?”
门口传来了一阵慌里慌张的声音:“姑娘,不好了,鬼脚七那个狗日的看上了一个姐妹,非要办坏事不可。可是,那个柴火妞却是死活不同意,这会儿,正被鬼脚七反锁在屋里了!”
“这是秋月,我的姐妹。”彼岸花长舒了口气,心里不禁气不打一处来,说了声:“这档子事也来麻烦我?我还要你们干什么?”
门外的秋月没吭声。
“不就是个柴火妞吗?任由鬼脚七去闹,难道他还敢在这里翻天不成?”
彼岸花刚想把秋月打发走,忽地一想不对。因为她从那个柴火妞身上想起了自己刚进城的时日,急忙急声道:“慢着!秋月,我怎么不知道会所里来了一个柴火妞呢?她叫什么名字?”
门外的秋月也知道自己扰了大姐头的好事,要不是人命关天的事,她也不会硬着头皮前来自讨没趣。此时见彼岸花问起,只得小心翼翼地说道:“姑娘,这个柴火妞名叫黄蓉,是今天中午刚来的新人,模样倒是长得挺俊俏,嘴巴也挺甜,谁料到第一天上班就摊上这档子事?”
“黄蓉?”我笑了,心里寻思:“这柴火妞的父亲要么是没有看过金庸先生的射雕英雄传,要么就是金老先生的铁杆粉丝。但是,敢给自己的女儿起这么一个名字,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行呀!”
“不对,等等!黄蓉?第一天上班?该不会是我的环环老师吧?对,一定是她!也只有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才敢把自己与那个古灵精怪的黄蓉相提并论!”
我一下子便急了,推开门就往外走。
我之所以如此紧张,就是因为事情牵涉到了鬼脚七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