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文宣这话又从何说起,你我合作日久,我又何曾说过,要罢你职务?”
“哼。”
杨承烈看了卢永成一眼,又看了看王长史。
“好了,我还要去忙着抓贼,两位只管在这里慢慢说话,我先告辞了。”
说完,杨承烈起身就走。
卢永成脸色变了变,想要拦住他,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脸色越发阴沉。
“大庵,此人忒狂妄。”
“我知道”卢永成嘴角一撇,勾勒出一丝冷意,“我倒是一直小觑了这田舍汉。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介莽夫,不想竟如此果断。本想着可以轻而易举让他低头,结果那七个人哪里是什么畏罪自尽,分明是这田舍汉向我发出警告。”
“那怎么办?”
王长史眉头一蹙,轻声道:“此次卢王两家合作,你我都身负使命。
此前,武逆鹰犬田雨生从黑沙城盗走了书信,虽毙命于虎谷山,但那书信却至今下落不明。若这次任务再失败,恐怕族里对你我都会不满,到时候必然会更麻烦。”
卢永成闻听,脸色更苦。
“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掌控昌平的缘由。
若不能把持住民壮武侯,一旦发生什么变故,你我就要陷入困境。以前还不知道,杨承烈是个狠角色。他不怕和我们两败俱伤,我们却不能在这时候再出意外。实在不行,先把他调到城外,不过那样一来,就少不得要麻烦叔道你的人马。”
“这杨承烈一看就知道是个桀骜之人,他会乖乖去城外吗?”
卢永成想了想,轻声道:“我虽然调动他不得,可是这昌平县里,总有人能调动他。”
“你是说”
卢永成点点头,然后苦笑道:“了不起,给那老儿些好处,他定会出头。”
是夜,杨承烈没有回家。
晚饭时,杨守文假借送饭为名,在县衙里和杨承烈交流了一下。
从外面看,县衙里是一片和气,杨承烈和卢永成也是相安无事,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甚至杨承烈杀死了七坊团头,卢永成也没有太过追究。
可越是如此,杨守文就越发感觉到,这平静下面隐藏的诡谲。
“让盖嘉运入白直倒也不难,不过我觉得,卢永成不会善罢甘休。
兕子,我有种预感,卢永成似乎想要把持昌平乡勇,夺走我手中的民壮武侯。这有些不太正常。按道理说,他要把持县衙,理应先从站班皂隶入手,可是现在”
杨承烈沉吟良久,轻声道:“你代我再传话盖老军,让他帮我盯着宝香阁。”
“宝香阁?”
杨守文诧异不解道:“不是查过了,那宝香阁没有可疑之处吗?”
“之前查过没有线索,不代表以后还会没有线索。
此前假獠子被杀,之后我县衙遇袭,无不说明这里面有大文章,而且和卢家有关联。如果卢永成夺不走我手中的三班衙役,难保他还有后招。兕子,让老军给我盯死宝香阁!如果卢永成找帮手来的话,肯定还是要通过宝香阁的渠道过来。”
“孩儿明白!”
“好了,你回去吧。
这两日我会坐镇县衙,看那卢永成会使出什么手段。
至于姓王的,倒不用太担心。伯玉现在怕已抵达蓟县,姓王的在昌平也待不了太久。”
大家已开始背后博弈,但愿得这两日,不要再有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