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出动了上千人,死伤近百。
随后郑家堵死了所有在郑家田地上,通往潘家的水渠。
而在荥阳县城里,郑家的店铺打出了不与潘家交易的横幅。要知道,自六朝以来,郑家一直是在荥阳占居主导地位。而潘家虽然也是老牌的豪门世族,论底蕴却无法和郑氏相比。郑氏人才辈出,而潘家从潘岳之后,能拿得出手来的人屈指可数。
历经六朝百年光阴,郑氏垄断了荥阳无数基础产业。
这些年来,郑氏受朝廷打压,的确是元气大伤。
可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如今的荥阳郑氏无法和当年相提并论,可真要是发起狠来,依旧不是潘家能够比拟。仅几天的光景,潘家的损失就变得格外惨重。
两大豪门之间的冲突,令荥阳刺史感到万分头痛。
而在石城村里,杨守文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照在杨守文的脸上。
他睁开眼,只觉一阵剧痛袭来,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声音并不是很大,却惊醒了谁在床脚的杨承烈。他连忙站起来,扑上前去,“兕子,你醒了!”
“爹,我这是”
杨守文觉察到,自己被包的好像木乃伊一样。
他忍不住开口询问,只是话才出口,就立刻醒悟过来。
他最后的记忆,是抱住了母亲的墓碑,耳听得杨承烈和杨茉莉的喊叫之声
“兕子别怕,你现在是在家里,很安全。”
“阿娘的墓碑”
“放心,你阿娘的墓碑很好。
你三舅已经赶回来了,他让人用汉白玉重新做了一块墓碑,还把你的那首请明诗也雕在石板上。你三舅说,可惜不是兕子你亲笔所书,要不然你阿娘日日夜夜都能欣赏到你的好字,说不得会更加开心。对了,你那三首柳枝词,被刻在了盼归亭里。呵呵,为父这次可是占了你的便宜,说不得以后也会被人拿来称赞。”
杨承烈咧开嘴笑了,可是杨守文却能看到,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闪动着泪光。
“大家都好吧。”
“有我家兕子在,怎能不好?就是你这几天昏迷不醒,青奴和二郎很惦念,杨茉莉这几天吃饭都比以前少了一半呢。嘿嘿,这也挺好,一下子节省了很多粮食。”
杨守文噗嗤笑了,却扯动伤口,旋即咧开了嘴。
“没事吧?”
“没事!”
杨承烈这才起身,点亮了油灯。
“郑家小子这几天每天都来他嘴巴上说是不服气,可是却追着你的西游看。
呵呵,你这几天昏迷着,家里可是冷清不少。
兕子,早点好起来,大家都等着你康复对了,廿九郎介绍的那个酿酒人也来了,你阿娘这几天正商量着,说要在山脚下开一个酒窖,用不得多久就能自己酿酒了。”
“这可是一桩好事。”
“当然是好事”
杨承烈说到这里,却没由来的眼圈一红,声音有些哽咽。
“兕子啊,赶快好起来吧。
昨晚你阿娘还托梦给我,骂我没用。她也惦念着你呢,等你好了,咱们再去广武山一趟,到时候给你阿娘看看,别让她担心。你这一躺下,家里人都有点慌张。”
那只布满老茧的大手,从杨守文的脸颊拂过。
杨承烈的手很粗糙,好像砂纸似地,但却让杨守文感到莫名的心安。
“我这一躺下,外面闹得厉害吗?”
“怎地不厉害?”杨承烈笑道:“那潘家就恨不得住在了州府衙门,整天的提心吊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