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翻了个白眼,手指发狠掐了他一把:“我知道。”
魏晋吸了口气,另一只手摁在她使劲的手上,陶子瞬间松开要抽出来,却被他紧紧握住,他看着前面,淡淡地说:“挽住我。”
那时陶子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说久违,不像,说新奇,就离谱。
陶子突然想起于梦的话,魏晋不会真的在跟她示好吧?
不会吧,骄傲的王子要低头了吗?
想到这里,陶子笑了起来,魏晋问:“笑什么?”
她摇头,脸上却是笑意未减,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好看。
餐厅里的东西都是自助,人来人往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高级餐厅该有的浪漫气氛,倒像是一个宴会。
陶子疑惑:“自助餐?”
魏晋点头:“想吃什么自己拿。”
陶子哼了声,这厮搞得就像是他请客一样。
陶子挽着他走了一圈,一路拿了不少东西,魏晋拿了杯酒装得一副绅士样。
陶子撇嘴,完了又觉得自己说错了,人家根本就不需要装,人家本来就是。
魏晋在外面总是精致的。
她拿了块小蛋糕问他:“你吃吗?”
魏晋直接凑过来就着她手咬了口,奶油很绵密,入口香醇,他满意的评价:“不错。”
陶子直接原地石化,瞪他,敢怒不敢言。
魏晋放下酒杯也拿了块喂她嘴里:“不欠你了。”
陶子边嚼边骂了句脏话,说的含糊,魏晋没听清。
突然整个大厅传来一阵刺耳的噪音,下一秒有人讲话:“感谢大家今天能来捧场,小店开业,招呼不周,各位好吃好喝。”
陶子仔细看着说话的人,突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说:“魏晋,那是你老板吗?”
魏晋纠正:“是前老板。”
末了又补充:“也是你前老板。”
陶子下巴都要掉了:“李成怎么开店都开到京门来了。”
魏晋嗯了声,台上人又说了什么,大家开始鼓掌,魏晋笑:“到底是商人。”
陶子想起以前在天语,李成她很少见到,不过当时齐如月为了挤走她可是真的把李成名号搬上来过。
那天她收拾东西离开时,李成曾叫她去办公室一趟,赔偿金是他亲自跟她谈的。
想到这里,她就对李成感到恶心,一瞬间又牵连到魏晋身上,她猛地抽出手,抖得魏晋杯里的酒都洒了。
魏晋淡定地换了一杯,还拿了张帕子给她擦手。
李成似是看到了他们,这会正走过来打招呼:“魏晋,感谢捧场啊。”
两人握手,魏晋浅笑:“应该来的。”
李成笑得热络,寒暄道:“怎么,在京门这边还适应么?”
魏晋点头:“再好不过。”
李成脸上的笑减了两分,又假惺惺地说:“你离开天语后,我是痛失大将啊,哪天你要是想回来了,我可是随时欢迎。”
陶子哼了声,放下酒杯要走。
李成这才注意到她似的,看着魏晋问:“这位是?”
魏晋保持着恰好的笑容,并没有接话,李成又自答:“哦,是女朋友吧。”
陶子吸了口气,露出一个冷淡的笑:“李老板,好久不见了。”
她对不喜欢的人似乎天生就带着敌意,李成仔细看了她两眼才认出来:“哦,你是陶子是吧,真是好久不见了,现在在哪里高就?过得可好?”
陶子避重就轻,也笑眯眯地答:“再好不过。”
李成假惺惺的哦了声:“那就好,那就好,年轻人嘛总是要多经历些才好。你今天能来捧我的场,真是非常感谢,招呼不周,多包涵。”
“李总放心,我心宽似海,既往不咎的。”她脸上笑嘻嘻的,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带刺。
是她自己说心宽似海,既往不咎,可这口气听起来就像是在刻意提醒,我没忘,你也别恶心我了。
她看了眼魏晋,脸上还挂着标准假笑:“感谢魏总邀请,也谢谢李总招待,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聊。”
她说完就走,仿佛多呆一秒她都会受不了。
魏晋没追上来,李成笑着摇头:“这丫头真是一点都没变。”
魏晋点头:“是个刺头。”
李成拍了拍他的肩:“你小子也是个硬骨头,我哪里对不住你,你宁愿赔钱也要走?”
魏晋笑:“李总,陈年旧事,别提了。”
李成叹气:“如月这孩子是骄纵了点,给你惹了太多麻烦,你给她点苦头吃是应该的。”他端起酒杯跟魏晋碰杯,“别的不说,当不成我女婿,当朋友也行。我可是一直都很看好你。”
魏晋一饮而尽,“李哥,请多关照了。”
他换了称呼,李成这才松了口气,哈哈笑着:“好说好说,来,给你介绍几个人。”
陶子一上车就对着方向盘一顿锤:“气死了,又被耍了!”
一气之下她直接飚回了家,半句话没给魏晋。
一直到深夜,有人按了她的门铃,那时她正准备睡觉,一脸烦躁地开门:“谁啊,大半夜不睡觉闹着玩呢?”
结果门一打开,魏晋拎着一个盒子站在他面前,楼道里灯光明亮,他一身修整的西装很服帖,整个人撑在门边就像幅画。
“给你。”他
陶子莫名其妙:“什么?”
魏晋轻叹一口气:“李成让我转交给你的。”
陶子皱眉,自认没什么东西是能让李成记住的,于是当着面拆了那盒子,里面竟然是一块宝格丽手表,她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意思?”
“李总心意,你要是不要?”
陶子皱眉,有点为难。
当年她离开公司,是李成跟她谈的赔偿金。虽然她极力表示不是自己的责任,但到底齐如月是他女儿,后台太大,陶子只能生生背锅。
后来李成又把钱退了回来,觉得她一个小姑娘着实不容易,结果她硬骨气的把钱全退回去了。
今天魏晋带她去李成的场,本是好心想让他俩聊聊,解开误会,哪知道陶子这一点就着的性子着实让人吃不消,李成只得送点小礼物,聊表歉意了。
魏晋把手表放在她手中,口吻难得轻柔:“你性子直,喜恶太明显,这是好事,但偶尔也要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
陶子看着手里的表,他的手还覆在上面,掌心灼热。
那晚,陶子失眠了,脑子里全是魏晋那轻柔的口吻和表情。
她突然想起,其实魏晋也是个温柔的人,他仿佛有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很多时候他明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不会表现出来,只是暗示你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
在天语跟他共事的那两年,陶子是被他打磨出来的,因此对他的了解也是刻在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