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闹剧般的听证会,该结束了。”
路明非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铁锤一样砸在会议厅所有人的心上,似乎要把他们心头血都砸出来,砸得鲜血淋漓。
会议厅短暂的安静了片刻,随即便一片哗然。
“路明非,你太嚣张了!”安德鲁声音尖锐。
“你这次是在藐视听证会!”有人怒吼。
“这就是昂热教出来的学生吗?”有人不屑。
“肃静!先生女士们,请不要喧闹!”
所罗门王在高台之上,敲击自己手中的木槌,声音庄严,压过了其他噪音。
随后,所罗门王看向了路明非。
“路明非,我必须提醒你,你藐视法庭的言论,很有可能被陪审团视为血统不稳定导致的精神问题,所以请你谨慎发言。”
路明非无声地笑了。
安德鲁、帕西也让高台上的所罗门王都看清楚了他的笑容,路明非就像是根本没听出所罗门王若有若无的威胁。
路明非知道自己在康斯坦丁暴走那个夜晚,确实给学校惹出了不少麻烦,所以这场听证会举行后,他一直都保持安静,把一切都交给了副校长他们处理。
但是此刻,看见帕西拿出路明非答题卡时,副校长猝不及防的样子,路明非就知道这,是副校长他们意料之外的证据。
这个时候,自己还是要说点什么吧。
自己才是这次听证会的主角,总不能像个木偶般站着一动不动。
如果你自己都不为自己发声,那么其他人就算想为你辩解,恐怕也底气不足吧。
路明非,你说过你要改变的。
如果有人想要踏着你的躯体肆意妄为,你就应该把他们击碎。
“校长,之前提到的申请,你愿意答应我吗?”
路明非没有再和所罗门王争辩些什么,而是扭过头,看向会议厅一旁的侧室。
他知道昂热现在就在那件房间里看着自己,听得见自己说的话。
路明非之前的请求是,在听证会结束之后就去日本。
其实,在路明非的计划中,他本应该更晚一点去日本的,最起码也要先解决夏弥的事情之后,然后像是上一世那样,跟随着学院的派遣前去日本,然后再去改变原来的悲剧。
但是拯救老唐的失败给路明非提了个醒,上一世看起来很简单的一个诺顿苏醒事件,就炸出来这么多阴谋,那绘梨衣的背后,是不是有更多人操纵着。
起码路明非知道,上一世绘梨衣是一直被路鸣泽注视着的,而王将的背后,也隐隐有其他势力的影子。
如果真的等到白王即将复苏之后,路明非再去日本,这样子的时间真的来得及吗?如果再出现意外怎么办。
一切的思绪,让路明非心乱如麻。
好在拯救绘梨衣和拯救老唐不一样,拯救老唐的路有很条,但是每一条路的尽头都是藏在黑暗中的,在走完这条路之前,路明非永远不知道这一条路是通向完美结局,还是通往凄厉的悲剧。
好在拯救绘梨衣没有这么麻烦,即便是以路明非目前的信息来看,在拯救绘梨衣,还是个有一条阳光灿烂的康庄大道可以走的,这条路就是
杀了赫尔佐格。
是的,这一次,路明非去日本的目的就是杀了赫尔佐格。
只要提前杀了赫尔佐格,蛇岐八家就能完美的被源稚生掌控,猛鬼众也会不攻自破。
到时候,绘梨衣就会是真正的黑道公主,再也没有人会伤害她,也再没其他人能够伤害她。
无论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人在图谋绘梨衣,只要有蛇岐八家的势力在,绘梨衣也基本安全了。
路明非已经磨砺好的刀锋,枪膛里填装满了子弹。
他要准备去杀人。
跟着校董会去欧洲,接受为期一个学期乃至时间更长的监控,对于路明非来说,完全无法接受。
所以,这场闹剧该停止了啊。
我可是准备好杀人了啊
这时候拦在我的面前
你们真的不害怕,我在杀死赫尔佐格之前,先把伤口对准你们吗?
路明非等待着昂热校长的回答。
“昂热,你这个学生,有点意思啊。”贝奥武夫忍不住点头。
贝奥武夫是一个纯粹的屠龙者,对于这一场听证会本就没有任何好感。
他看得很清楚,加图索家主导的校董会调查团只是打着调查路明非的旗号,来图谋康斯坦丁的龙骨而已,要不然,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就打破校董会和昂热维持了接近百年的和平局面。
所以他看见安德鲁气极的样子心情很不错。
当然,贝奥武夫对路明非也没有什么好感,他这次前来,完全是应了昂热的邀请而已。
如果路明非堕落了,贝奥武夫也会立刻化为那位威名赫赫的嗜龙血者,替秘党清理掉污秽。
不过路明非现在这股气势,倒是让贝奥武夫很欣赏这个男孩的眼睛坚定得就像是黑曜石啊,他绝对不可能退缩了
这次的听证会恐怕会有好戏看了。
“现在的学生啊,真会给我出难题。”
昂热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好像自从路明非进入卡塞尔学院之后,麻烦事情就没断过。
“等这次听证会结束之后,去执行部办手续吧,日本分部那边我会通知的。”
昂热的声音透过会议厅的音响系统,传递到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昂热,你想干什么?!路明非他现在是具有危险血统的混血种!未经听证会批准,他绝对不能离开这里。“
安德鲁愤怒的站了起来。
安德鲁其实并没有见过昂热,更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但是路明非已经在之前的询问中,已经点出了对话者的身份
他是调查团团长,这一次就是来砸场子的,可不用给昂热面子。
“所以,这一场闹剧般的听证会该结束了。”路明非摇了摇头。
“你说结束就结束了?”安德鲁冷笑。
路明非没有理会安德鲁的反问,自顾自说着话。
“其实,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被你们像是罪人一样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