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贞的无涯院到底离的近,很快就与杨书远一起过来,给秦氏见了礼。
秦氏道,“远哥儿也一起来了?今日的事,你媳妇都说了吧?”
雪贞心中忐忑,婆婆该不会是要教训她多嘴吧?
杨书远道,“是的,母亲,是我问起,雪贞才说了的。”
“不必急着替你媳妇说话,这原也不是什么秘密,四弟妹的作派,让杨家丢尽了颜面事小,得罪了平津侯才是大事,我与老爷商议过了,还得过府向柳侧妃赔罪才好。”秦氏示意两人坐下说话。
杨书远道,“四婶惹的祸,让四婶去赔罪好了。”
秦氏看他一眼,沉下脸来,“远哥儿,你莫要不知道轻重,说这气话,若没有平津侯举荐,咱们杨家人入仕之事,又没了指望。”
杨书远皱眉,“不是还有太傅大人吗?”
上次入京,一来为见一见雪贞,二来也同太傅大人谈过举荐之事了,太傅大人对他,还是很满意的。
秦氏摇了摇头,“不成了,太傅大人出事了。”
杨书远和雪贞都吃了一惊,“出事?”
秦氏将事情说了,道,“现在除了平津侯,也指望不上别人。”
杨书远呆着,说不出话来。
雪贞想了想,历史上似乎没关于这方面的记载,毕竟平津侯名不见经传,“原来如此,母亲的意思,是要媳妇同去吗?”
“是的,”秦氏点了点头,“我瞧你说话也稳重,柳侧妃对你印象也不错,有你在旁说道一二,应该会有所益处。”
雪贞简直有点受宠若惊,婆婆竟然如此信任她,倚仗她,让她瞬间感到,压力山大。“是,媳妇会小心说话,母亲放心。”
杨书远挠头,“母亲,雪贞倒是听您的话,可四婶会乖乖去认错吗?”
不是说四叔跟四婶还吵了架吗,没准这会子两人还没吵完呢。
秦氏冷着脸道,“由不得她不认错,今日这事,原本也是她惹出来的!”
雪贞想了想,道,“母亲,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秦氏道,“你是个有分寸的,有话就说。”
“是,母亲,今日我听母亲与柳侧妃闲谈时,听她话里的意思,也是个信佛的,还提到去清心寺求经未果,若是能送她一部经书,想来她会高兴的。”
平津侯府虽比不得杨家富可敌国,却也并不缺钱财,再者朝廷正查太傅受贿之事,在这风头上,送钱过去肯定会越发使其反感,倒不如送些合人心意的。
秦氏赞道,“远哥儿媳妇果然是个细心的,如此倒是很好,可这经书”
“媳妇不是正在抄写经书吗,再有几天就能完成了,不过这经书原本是要抄给母亲的,所以”
“自然是先给柳侧妃要紧,”秦氏心下一宽,面上露出喜色,“远哥儿媳妇,你有心了,这些天你辛苦些,尽快抄完。”
“是,母亲。”雪贞点点头,“那媳妇就先抄了经给纷,待再寻个机缘,媳妇重新向住持借经书回来抄一遍给母亲。”
杨书远心中欢喜,母亲对媳妇的态度正一点一点转变,这是个好兆头呢。
正说着话,柳氏进来了,眼睛果然是哭的红肿,脸上还隐约有个巴掌印,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进来就先抹眼泪儿,“大嫂,你可与我做主啊,杨文栋那天杀的,他、他竟动手打我!”
雪贞暗道,可不是你该打吗?今天惹出这样的事来,还骂自己夫君,这可是这个朝代不能容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