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呢。”
她强打起精神,睁得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让他无处遁形。
季时苏轻笑了一声,这笑声却更像是叹息,充满了无奈。
当他俯上前,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的时候,她嗅到了淡淡的檀香的味道。
清清淡淡的。
在灵堂呆久了,多多少少是会沾上点味道。
赵洛凝这才想起来,他忙了一天,都还来不及换一身衣服。
现在还得让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自己。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自私了。
“我和那个叶夫人有点关系,要不要我……”
她的话还没落音,就听见他在她的耳边,落下了一句私语。
“叶夫人,甚至是叶大人都没用,这件事远比你想得要复杂得多。”
复杂?
还没等赵洛凝追问,季时苏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季时苏站直身子,刻意忽视赵洛凝大眼中满满的不解,对她抛下这么一句故作轻松的话,就出门洗浴去了。
季时苏在回避这个话题,她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
但是他不愿意说,赵洛凝也无可奈何。
她或许应该相信他的。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分寸的重要性。
不过季时苏既然说了会陪着她,让她心里的焦躁缓和了不少。
在季时苏换了干净的衣裳进门来的时候,赵洛凝已经如婴孩一般沉沉地睡过去了。
钻进被窝,她很快便凑过来了,这是自从两人同床之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那比丝绸都还要柔软丝滑的皮肤紧贴着他,柔若无骨的小手毫无意识地攀上他的臂弯。
他的身体像紧绷的弦,很快就有了反应。
特别是当她的头在靠近他的胸膛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蹭了蹭,寻找最舒服的睡姿之时,他顿时就体会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像怀里的女子这般,仅这一两个小动作,就让他濒临失控的边缘。
他才不是为了当那什么该死的柳下惠,换作任何一个人在怀里,他早就遵循本性了。
但是偏偏这软玉温香是他最不想伤害,也是最不能伤害的人。
偏偏,她又是那个唯一,无论是在感情上,还是身体上。
若是要他放下怀中的人儿,他倒宁愿受着这种的快乐交织着的痛苦。
能够被她这般全副身心相信,血脉喷张又如何。
只是看今天的这个情况,又得有一阵子睡不着觉了。
翌日
季时苏一大早便和季时简去县衙了。
但是交涉很不成功。
他们倒是带了人回来,不过不是时菡的棺椁,而是一大堆的官兵。
官兵将季府上上下下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每一房的门前,都有官兵守着,进出都要有县令签署的『文书』。
据官方说法,季时菡的死疑点重重,在尸检结果出来之前,每个人都可能是嫌疑犯,任何人都不能离开季府。
所幸因为出了昨晚上那一出闹剧,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