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业微微把身子往后靠去,让两人的后背得以倚靠在了一起。
“真睡着了?”他轻声呢问。
何令婉没有回应,身子却是往外挪了些。
刘子业哭笑不得。
“你是还在生气我那晚的擅自出宫吗?”他转过身来面向女子的秀发。
“不是。”她总算开口,话音有些清冷。
“那是在埋汰我今天去母后宫里没有带上你吗?这事说来也巧,当时思母心切来得急,便就只顾着自己前往了。”
“也不是。”
“那是为何如此?你又不说,我又不聪明,又哪里能确切的知道你所想的?”刘子业话语不愠,伸出双臂抱向了女子,上辈子常听人说情侣吵架的话,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便算和好了的说法,如今他也来试一下。
“可殿下你要去哪里我又哪里能处处过问呢,我就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何令婉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度,想要抻手推开少年的手臂,可当她的手指抓在了少年的手腕时,她又是软下了动作。
殿外清秋湖畔倒映明月,清风过廊百草拂动,岁月静好时光也很美好。
“我今天还去了一趟阿姊那里。”刘子业捋过何令婉一丝秀发置于鼻息处。
“我知道。”
刘子业有些诧异,她怎么会知道,而反之一想,她又怎么不会知道呢?便也没有纠结下去。他梭巡脑海中的记忆,原主以往经常与刘楚玉厮混,夜宿其宫也是寻常,何令婉对此一直不喜。毕竟天底下哪有妻子喜欢自己的丈夫成天跑别的女人那里去?哪怕那人是他的亲姐姐,也不行!
“那你刚刚就是在埋汰这事?”
何令婉没有回答,置于刘子业手腕上的指尖却隐微是在颤动。刘子业便将女子抱得更紧了,虽然现在他的手臂还不算长,但是由于女子腰肢如柳,他的双手还是能摸到相对应另外一臂的肘子处。
“那我向你道歉,以后尽量少去阿姊那里。”
何令婉美目流转,不知所然,显然少年的言语出乎了她的意料,仿佛在此刻,她才真正意思到了身后的少年已经和以往全然不同了,些许是之前自己认识片面了,但她却觉得如此更好,好到让自己不敢相信,宛若梦境。
她轻嗯了一息,刘子业并不能听清。
“好不好?”他顺势小挠了下何令婉的蛮腰,使得女子展开笑颜,他虽然并不能看见何令婉的表情,却是听着了那迫不得而发出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
“别闹,睡觉!”
“好!”刘子业很是配合埋在了女子的发间,感受女子身上独有的那股药草香味,合眼即睡。
当日夜里,戴府遣派出了数骑驿卒,皆往广陵方向。
翌日,长信殿内凭空出现了一件包裹,没有人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他先是下问左右侍从可知道这物件的来由,而他们无不是在面面相觑,都不能有所交代,刘子业只好告退左右,独自探索。
刘子业盯着那件并不算大,也就寻常一碟菜盘大小的包袱,他再三犹豫之下选择解开了这个包裹。
刚解开其中一边角时,便隐有银光溢彩,形似银带,尽数揭开,展露出的是一顶通体白银浇铸,表面镶金带玉的小冠,而这种银制的束髻冠显然不会是让人长戴的,又重又不方便,与其说是供人束发的小冠,倒不如说是一件工艺精致的装饰品,供人把玩的。
空有一冠,连根发簪都没有,戴冠不插簪,能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