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桦这些日子奔波于外地,没日没夜追查有关辽国暗探的线索,结果却收获甚微,本就一肚子火气,返家后听闻“平妻”风波,脾气瞬间大爆发,坚定地支持和离,大有与永昌侯府势不两立之态。
景栗完全无须费力激化矛盾,为了下一步计划的顺利开展,她反而劝慰金桦冷静,并编造玄幻之论引导其调查道观池塘浮尸
“最近我常常做奇怪的梦,梦中所见在现实之中皆会一一应验,其中有一件事关乎二哥的前途。”
金桦急忙抬手摸了摸妹妹的额头,疑心她是因发烧而说胡话:“你该不会该不会因为心情过于抑郁,所以出现幻觉了吧?”
他忧心不已,吩咐鸿雁请大夫,而后继续道:“莲儿,你想开一些,无论发生任何事,二哥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侯府欺人太甚,那和离便是,天下好男儿何其多,未来一定能遇到比武易强千百遍的好男人,若是你不想再嫁,那就一辈子留在家里,二哥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金桦确实是个好哥哥,可是他完全会错了意,真挚的兄妹情意的确令景栗感动,可她更关注的还是任务
“二哥,小情小爱根本不重要,专注搞事业才是重中之重,上清观是辽国暗探的据点之一,二哥一定要尽快去开封府衙细查昨日道观池塘中打捞上来的浮尸!”
金桦刚回汴京,还未听说此消息,一头雾水:“道观中怎会有浮尸?”
景栗将真相和盘托出:“那些浮尸是上清观的道长,下黑手的人为辽国暗探,他们已乔装扮成新道长,掌控了整个道观,二哥快去把他们一网打尽,再晚人可能就跑了!”
如此奇事,闻所未闻,金桦拿不定主意:“做梦梦到暗探的线索这这靠谱吗?”
景栗苦苦相劝:“我的梦准到不可思议,二哥你就去查一查嘛,查到是功劳,查不到也没损失!”
金桦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道:“反正眼下并没有太多有关暗探的线索,权且试试吧。”
景栗继续爆料:“还有,广云台歌姬蕊儿是西夏暗探,她傍上了兵部的乌伯希,打探到了不少军事情报,二哥快去抓住蕊儿,也不要放过乌伯希,泄露军情机密同样是重罪!”
“乌伯希?”金桦追问:“是侯府老夫人的大侄子吗?”
景栗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个纨绔子弟!”
金桦不由得蹙起眉头,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景栗眨巴着眼睛等了大半刻,耗尽了耐心,催促道:“二哥,侯府那老夫人根本没把金家当成亲戚,我们自然也不必给他们留脸面,善意感化不了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只有抓住乌家的把柄,才能把老乌婆治的服服帖帖!”
金桦并不是心慈手软,而是有更深的顾虑和考量:“侯府老夫人对你百般苛待折磨,我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可若公然针对乌家人,恐会被人非议借公权报私怨,更何况我的职责是搜捕辽国暗探,西夏的探子另有专人搜寻。”
他的思虑不无道理,为官之人最重名声,以权力泄私愤,此事若闹大,也许会影响官途,即便要斗乌家,也不能用这样两败俱伤的笨办法。
景栗犯了难:“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乌伯希那个缺心眼的浪荡子向西夏暗探泄露军事机密吗?”
金桦出身将门世家,深谙为官之道,自有周全法子:“我可以将此消息告知同僚,让他们处理乌伯希之事。”
景栗赞同:“好好好,二哥要记得嘱咐同僚,务必秉公处理,不畏权贵,坚持正义!”
看着眼前挥舞拳头喊口号的妹妹,他深感陌生,心中总不踏实:“还是还是多请几位大夫给你好好看看吧以前你从不会把虚幻梦境当真的”
景栗生怕他不把池塘浮尸当回事,逼迫其起誓:“二哥,你必须发誓,一定要仔仔细细、刨根究底地查,绝不能敷衍应付!”
金桦是标标准准的妹控,从小到大什么事都顺着妹妹,伸出三根手指,依着她的意思立了誓,又叮嘱道
“你按时吃药,多多休息,不要把无关的杂事放在心上,也不要多想侯府的伤心事,二哥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二哥不必担心,我不是小孩子了”,景栗一心推动其搞事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二哥辛苦一下加个班儿,去调查道观浮尸吧!”
金桦懵在原地:“加班?什么意思?”
景栗自创解释:“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兢兢业业,不舍昼夜,马到功成,擒获暗探,二哥加油,我看好你哦!”
金桦一走出房门,立刻吩咐下人多请几位名医,再准备些有趣的玩意儿和话本,他严重怀疑妹妹因为受刺激过度,精神濒临崩溃,须得想办法让她的心情尽快好起来。
浮尸那边他还是决定去查一查,妹妹讲的神乎其神,不去瞧瞧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