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睿大笑道:“老夫今天要是怕了就是你孙子!来!有种你就刺下”
声音嘎然而止!烈睿只感觉一股凉意从头顶心处瞬间窜到脚后跟!头皮先是一阵剧疼,随即飞快转麻。紧跟着,那股麻意竟似一条直线似的从头顶直捅向肛门,瞬间让自己对整个身子都失去了知觉!
烈睿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小子玩儿真的,他、他真刺啊?!
开什么玩笑!金针刺穴、金针刺穴,那是谁都能刺的吗?人体多少大穴,隐秘玄奥无比!就算是老烈睿这行医六十余载的老郎中,都不敢说自己就能认全了。更别说施以针灸!稍有差池,那可就是半身不遂甚至直接一命呜呼的后果。这小子从哪本害死人的书上瞧见个针灸术就敢拿你三叔公来做实验?!
烈睿第一反应就是想跳起来,但此时全身麻木无比,神经早已失去了作用,大脑的这个命令根本就传达不到身上去。他急了开口便想喝止烈盘,可嘴才刚张开,一根针就及时从他左脸穿过,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出口了。烈睿又惊又急,两只眼睛珠子直打转,想给这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包天的侄孙子传递个紧急停止的信号。却见烈盘瞧了瞧他乱转的眼珠,摇了摇头,一根针封过来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这、这是要闹哪样啊!我不赌了行不?
虽说他们爷俩平时常吵个架什么的,但烈睿打心眼里疼这侄孙子,亦素知那小子就是顽皮,其实孝心是很好的,不可能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但烈睿的心在哭泣,打死他都没想到这小子居然那么大胆子,真敢在自己身上动针!这小子知不知道这样乱搞是要出人命的啊!
他眼睁睁的看着烈盘左一针右一针,没花多大功夫,自己全身上下已经刺满了针,活像一个大刺猬了!
他此时全身麻痹没有任何感觉,只觉度日如年。结果那小子倒好,刺了半天,把自己刺成了个刺猬,居然一甩手不管了!开始在店里库架上东翻西翻!拿点这个、拿点那个,还没忘了把那镇店之宝寒鳞玄光粉给捎上一份!
但烈睿现在对这些东西连半点想法都没有了,他现在唯一能想的,就是祈祷自己还能瞧见明天的太阳。
只可惜,他觉得这似乎已经是种奢望了!因为他感觉眼皮子越来越沉唉,看来今儿这老命要交代在这里了。罢了罢了,若是自己一死,能警醒这小畜生,让他以后凡事有点敬畏之心、知道天高地厚,那自己也就瞑目了
烈睿的眼角不自禁的溢出两滴老泪:盘儿,三叔公走了,以后没人再骂你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喂,三叔公,你今儿打算在店里过夜啊?”
烈睿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瞧见烈盘那张脸。他楞了半天,终于是醒过神来,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跳起:“小兔崽子,你要谋杀你三叔公啊!你”
烈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里还提着一大包东西:“哟,三叔公,腰不酸啦?腿不疼啦?跳起来关节也不抽筋啦?”
“啊?”烈睿一楞,突的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竟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暖意!不是身体皮肤暖,而是一种透自骨子里的暖意!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体内那强健的脉搏有力的跳动着!常年来无时不刻都在酸麻中浸泡着的各处关节,此时竟活动自如,让他有种说不出的舒爽!
这是什么感觉?年轻时才特有的感觉!倍儿棒!
“风湿给你治好了,顺便还帮你调了下气血。”烈盘信口说道:“我说三叔公你这么一把年纪了,成天只吃肉不吃蔬菜水果怎么行?血管里都透着一股子脂肪味儿!再谗也要顾身子嘛。诺,我给你开了个特殊方子,桌子上呢,自己拿去抓副药调理调理,以后注意点饮食,再活个三四十年没问题的。我先回家了,忙着呢!”
“吁”烈睿呆了半天,咽了口唾沫,又试着再活动活动关节,捏了捏几个穴位。
不疼了,真不疼了!而且好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感觉,不是做梦!
这、这、这这闭门看一年医书,就能用针灸治好我的老风湿?而且还只花了半天时间?!烈睿瞠目结舌:这小子是妖怪吧!这要是真的,什么天才医师张天道,他算个屁啊!连我家这侄孙子的一根头发丝儿他都比不上啊!我的老天,列祖列宗保佑啊这是,我烈家真出了个不得了的天才了!
他呆了半天,又抓起旁边桌上的药方子,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大串药名,有烈睿认同的,也有他看不懂的地方。不过,药方最后附上的一段题外话他是完全看明白了:我自己拿了点药材和寒鳞玄光粉,五色香叶拿完了,店里存货太少,三叔公明天让店里多进点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