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强,我可事先说好啊,到我家吃饭可以,但这临时去我父母没准备,招待不周可别见怪。”邵文杰朝走在身边的萧强瞧了眼,抽了口烟道,“你这家伙真摸不透,我说请客吃大餐都不去,偏要往我家那小破屋吃饭,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宋晓侯此时双眼一亮,坏笑道,“萧强,难不成你想去文杰加吃饭是假,想去瞧文杰妹妹是真?”
“死猴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萧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朝宋晓侯瞪眼示威道,“我只是好久没见叔叔阿姨了,难道去探望探望也不行?”
“行,当然行,我妹妹以前就老念叨说你怎么这两年都很少去我家了,这不刚好,我妹要见到你肯定很开心。”邵文杰笑着一勾萧强的肩膀道,“走,就去咱家!”
萧强有些哭笑不得,干脆懒得在说什么。邵文杰的妹妹名叫邵玉婷,小他们两岁,小时候自然是典型的跟屁虫型,跟着他们无法无天胡作非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邵玉婷和萧强就总是被人拿来开玩笑,说什么天生一对青梅竹马的种种,倒不是邵玉婷不漂亮,反而是她实在太漂亮了,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可后来渐渐知道男女有别后,萧强便很少和她接触,毕竟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总不能玷污了人家的清白不是。
从赌石场出来后,萧强并没有告诉两个好兄弟自己已经拥有了百万身家,倒不是想保密,只是他觉得这点钱对于穷人来说确实挺多的,可对于真正的有钱人而言,只不过九牛一毛而已,根本没什么值得炫耀的。而他主动要求前往邵文杰家,是想把给治病的钱给他父亲拿去!
穿过熟悉的街道,很快三人便进入到了玉石厂的职工小区附近。邵文杰父母也是玉石厂的职工,只不过是临时工,所以并没有福利房分配,所以只能住在条件更差的老屋子里。而这一片又称之为永安县的棚户区,是贫穷落后的代名词,一直有开发商想拆掉这严重影响市容市貌的地方,可一来住在这的穷苦百姓坚决反抗,二来安置这么多人也是个大问题,所以总是不了了之。
邵文杰的父母住在这棚户区的南边,整个家比起萧强住的房子更小,而且是以前的简易砖瓦房,加上年久失修,破破烂烂不说,又黑又脏又乱,比萧强家都要差上许多。
“咳咳咳”才刚踏进昏暗又带有霉味的屋子,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便响起,那便是邵文杰父亲发出的声音。
“爸,我回来了,那个小强和猴子也来看你了。”邵文杰对于这个破败的家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不用开灯都能在昏暗中轻车熟路的率先走了进去。
其实对于邵文杰父亲的病,萧强多少是有些耳闻的。他父亲名叫邵二东,是玉石厂的切割打磨师傅。虽然是临时工,但技术很好,名声也不错。玉石打磨切割会产生大量的粉尘,正式工会有基本的口罩,以及医疗检查等防护手段,可临时工却没有这种待遇,加上以前工艺技术不发达,粉尘产生又多,邵师傅一开始并没注意,最终患上了严重的粉尘性肺炎,终日咳嗽不止不说,整个人再也没有了活力,萎靡不振的只能躺在床上遭受病痛的困扰。
“萧强来了好,好,咳咳咳”邵二东身为玉石厂的老员工,当然在萧强父亲手上干过,无论萧万年犯没犯错误,至少也曾经是他的领导,所以对萧强很是客气,从床上微微起身便道,“坐,你坐。”
“邵叔叔别客气,我们自己来就是。”萧强坐到位置上,看着当年强壮结实的邵二东如今脸色憔悴,已经瘦成皮包骨头的模样,让他深刻感受到了病魔的力量。
“文杰你妈和玉婷正在厨房准备晚饭呢,你再去烧两个好菜,咳咳咳好好招待你的两个好朋友”邵二东每说句话都要剧烈的咳嗽,这咳嗽声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任谁都知道他在强忍着剧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