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若不是郑洛告诉她孙清瑜腹中孩子早在七个月前便被人动了手脚,就算不流掉也见不得天日,她定不会设下此局,同为母亲,花如月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而她对孙清瑜的欺骗只有一件,那流掉的孩子是女婴。
“小姐,你怎么知道孙贵妃会在这里?”湘竹不解问道。
“这宫廷内唯有冷宫冤魂最多,所以少有人来,在这里烧纸祭奠亡魂很难被人发现,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孙清瑜当然会来。”花如月淡声解释。
“可咱们刚刚那两句话管用吗?老爷是宰相,要真是吩咐孙州什么,他敢不听?”湘竹垂下头,脸色略有失望。
“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臣服,却有不变的利益,孙州以父亲马首是瞻,那是因为他想借父亲飞黄腾达,眼下花柔依害死孙清瑜腹中龙子,他的美梦可以醒了。”花如月冷笑,转身走向离宫方向。
“小姐,您不打算去九华殿了?”湘竹狐疑开口。
“本宫此行意在孙清瑜,谋的是白景权的人头。至于花柔依,以后见面的机会不会少的。”花如月漠然应声,眼底的光深邃如渊,明暗莫辨。
皇城东南,御史府
“老夫这不情之请若让御史大为难的话”厅内,花景奕坐在主位上,单手捋须,黑目深沉,刻意断了句子。
“宰相大人哪里话,下官纵是有再大的难处也不能薄了宰相大人的面子,这件事下官一定办妥!明日宰相大人只须在我们事先约定的地点接人便是。”正位旁边,御史孙州卑躬谦笑,憨厚可掬。
“如此,老夫就先行谢过。”花景奕象征性拱了拱手,之后又寒暄几句便自御史府的后门悄悄上了轿。
就在花景奕离开的下一秒,管家急匆跑过来,呈上手中密件,“老爷,宫里来消息了!”
白景权行刑这日,花如月在菜市口附近的酒栈订了二楼靠窗的位子,囚车被众人围簇着缓缓驶来。鸡蛋,石头和菜叶呼啸着投向囚车,把囚车装点的五颜六色,里面的白景权已是狼狈不堪。
“活该!这丧尽天良的畜牲也有今天!”
“那些假药不知害死多少人,斩立决干嘛,让他吃药啊!”
“没想到白家能倒,可惜”那人话音落未,便有数道目光凌迟。
“可惜那刽子手里的是刀,咋就不是锯呢!”一语闭,众人狂拍大腿。
听着周遭人大快人心的议论,花如月的视线从囚车上收回来,樱唇微抿,眼中寒意森森,白芷凤,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花府正厅
握在手里的杯子因为身体战栗而抖出水来,白芷凤索性撩下茶杯,起身徘徊不定,不时朝府门望上两眼,即便有孙州的肯定白芷凤还是担心,一母所生的弟弟,万一出了什么事,那跟割她肉有什么两样!
“夫人,不好了!老奴刚刚到外面打探过,好多路人都说那囚车里锁着的,就是舅老爷!”乔管家自府门踉跄着跌跑进来,焦急禀报。
“你瞎嚷嚷什么,那些不作数!只要咱们派去的人能把景权接回来就成!”白芷凤狠拍着胸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