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萧晟宇如周公公所言,提议到永安殿忆忆往昔,萧寒烨没有拒绝,其实所谓往昔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多意义,之所以同意,不过是想让两个侄儿看在本是同根生的情分上各自多忍让,莫起操戈之争。
站在永安殿前,花如月心潮起伏不定,犹记得先皇病入膏肓之际拉着她的手说的那一番肺腑之言,他道吾儿娶你为妻,是吾儿的福气,大齐有你这个花皇后,朕走的也安心了。
他道吾儿心机深沉,若是做错了什么,你多担待,他道晴萱,你是个好孩子啊!
知子莫若父,先皇慧眼如炬,早早便看出自已儿子身上隐藏的缺点,心机深沉,说的太客气了!
如今面对萧晟宇,花如月可以很轻松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此刻眼里有泪,只因为先皇生前,真真待她如亲女儿一样,比起花景奕何止强过百倍。
此刻殿门被站在两侧的小太监缓缓开启,萧晟宇状似恭谨的朝萧寒烨扬手先请。
身为长者,萧寒烨自不推辞,先一步迈进永安殿。
为免同行的萧子祁看出端倪,萧晟宇并未与周公公作眼神交流,但这二人的眼珠子却紧紧盯着萧寒烨的每一个动作。
待萧晟宇进门,花如月与萧子祁亦并肩跟了进来,熟悉的场景惹的萧子祁心情也不是很好,尤其看到那张父皇久卧的床榻,萧子祁不免心酸。
于永安殿的正厅和内室绕了两圈儿之后,花如月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走向机关,不想身前一晃,萧寒烨很自然的抢在她前面扳动按钮。下一秒,在众人左侧的方向,挂着壁画的整面墙突兀侧移,暗室慢慢开启。
在场者无一人有震惊的表情,尔后又是萧寒烨最先走进暗室,身形直接转向右面拐角的方向,这样的无心之举,却让萧晟宇跟周公公心里惊骇无比。
原本搁置在右面拐角的画像被他们移到左侧,而那张画像上画的,正是幼时的萧寒烨。
“在那里啊!”萧寒烨生怕他们没看出来自己在找什么一样,转身在看到自己的画像时,还刻意感慨了一下。
事实再明显不过,对于这间暗室,萧寒烨并不陌生。
接下来不管是叙旧还是忆往昔都已经失去了意义,晚宴很快结束,萧寒烨与萧子祁他们分别乘轿离开皇宫。
窗棂轻叩木框,御书房里的灯火忽暗忽明,萧晟宇重身靠在龙椅上,指腹摩挲着手里的扳指儿,黝黑深眸看向站在身侧的周公公。
“现在看来,父皇遗诏上的见证人,除了萧寒烨,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整个晚宴的目的,萧晟宇只为证明这一件事。
“如果是真的,那皇上”
“那朕就只好对不起梁皇叔了。”低戈的声音透着决然的语气,萧晟宇捏紧了手里的扳指儿,眼底溢出嗜血的杀机。
“可是梁皇叔并非等闲人,明里暗里的,我们都不好下手。”周公公据实分析。以萧寒烨在大齐的无上威望和本身强悍霸道的武功,能不能弄死他暂且不论,反正牺牲一定会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