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皮肉没有脱落的意思,花如月却不甘心的又换了几处,狠狠揪拧,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眼神深深刺痛了白玉书的神经,照这么下去,他怕自己要晚节不保!
“丫头!你别拧了,贫道答应你对付”话未说完,一块皮肉便自胳膊上被花如月硬生扯下来。
月光下,那抹鲛印异常清晰,仿佛散着寒冽之气,犹如雪山之巅的冰凌,让人看一眼便觉通体透寒,而浮在下面的好似岩浆一样的热流暗涌在鲛印周围,再怎么翻滚也没有办法冲击到鲛印之上。
此时无声胜有声,花如月抬起头与白玉书四目相视,没有震惊,有的只是意料之中的坦然。
“是不是可以把穴道解开了?”白玉书吸气,闭眼,慢慢睁开时,眼中充满了幽怨。
花如月瞄了眼锦音,锦音领会其意后动手。
“进去吧。”没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白玉书转身,漠然走进道观。
厅里一片寂静,白玉书坐在桌边,低头将刚刚被花如月撕掉的皮肉黏回去,又拍了好几下。花如月就安静坐在白玉书对面耐心等待,锦音则站在其后,预备随时动手。
气氛有些诡异,白玉书不说话,花如月也不打算先开口,这种僵持差不多有半柱香的时间,白玉书抬起头。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怀疑?”
“如月的怀疑是基于侯爷的怀疑,因为侯爷太过关注那晚在迷魂阵发生的事情了。”花如月淡然抿唇,什么叫事有异常必为妖,别人连问都不问的事情,你偏偏要寻根究底,这还不让人怀疑么!
那一晚,不管是她还是花柔依,都用尽了鲛族灵术,固留在迷魂阵里的痕迹必定是与鲛族灵术有关,而能看懂的,如果不是鲛族人,还能是什么!
当然,促使花如月剑走偏锋的另一个原因,是她对鲛人的渴望,反噬给她带来的恐惧已经深入心底,而她至今也没有关于月满楼的任何下落,那么,找到鲛人的迫切感也逼得她不得不赌一次。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把贫道的身份公诸于世,让你们人族再来一次嗜血屠戮?”白玉书的脸色再没了之前的闲情逸致,冷然看向花如月。
“侯爷言重了,杀一个人不能算是屠戮。”就在白玉书要变脸的时候,花如月抢先一句,“你跟印天什么关系?”
白玉书微怔,“如果不是印天,鲛族何致灭族。这个叛徒,老夫若寻得他元神,必亲手捏死。”
细眯小眼第一次闪出锋利寒芒,便是花如月身后的锦音都觉后脊生冷。
猜到白玉书心中质疑,花如月再度抿唇,“如月识得鲛族大长老,且算得上挚友。”
说这话时,花如月有些心虚。
前世她亲手断了月满楼的子孙根,今世她又给月满楼喂过剧毒,有时候花如月在想,月满楼留下解醉的目的真的是让她以防万一?还是变着法儿的报复她啊!
“丫头你说真的?”白玉书陡然起身,神色难掩的激动,眼中尽是期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