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门前,顾景墨放下抬起的手,转身进入隔壁次卧,简单冲洗,站在窗前燃起根烟。窗外漫上墨色的遥远天际繁星密布,他轻吐烟圈模糊视线,波澜不惊的黑谭沉了沉,烟燃尽,他迈开长腿把钥匙插进主卧锁中。
锁开,门纹丝不动,顾景墨薄唇轻勾,手劲加大,沉重的沙发一点点后退与地面发出沉闷绵长摩擦声。
安睡中的谷一冉警觉睁开眼,快速拍了下床头开关,啪嗒声过后,灯并没有像想象中亮起,此时顾景墨已进入房间,随手关门,窗帘厚重,房间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漆黑一团。
脚步声不断靠近,谷一冉惊出身冷汗,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胡乱的摸着放在床头的包找手机,手刚触到包还未来得及扯过便被顾景墨拿走扔在一边。
“你你别过来。”谷一冉从被窝中拿出衣架子一骨碌站起身靠着墙壁向床边移动着,“我们谈谈可以吗?”
尽管她努力平静情绪,声音还是抖得不成样子。她接连询问几遍,回答的依旧是不断靠近的呼吸声。
“我是迫不得已签的协议,我的子宫不能孕育孩子,不适合代孕,我应该也算是这场车祸的受害者,希望你能放过我。”
“躺下。”
低沉刻意压低的声音裹挟着命令。谷一冉第一反应就是摇头逃跑,长腿一跨从床上跳了下来。忘记右脚还未好利索,落地时疼的她痛呼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脚。察觉脚步声在靠近,她双手撑着地向后退去,直到靠上墙退无可退,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的衣架子,口中不断叫骂着。
“你这个混蛋,老婆还刚失去孩子你就迫不及待强迫别的女人上床给你生孩子,你把你老婆当成什么了?生孩子的机器?没用了,也不用考虑她的感受了?等等。”
刚才光顾着害怕去了,现在回想下他刚才虽故意压低声线,她还是觉得有些耳熟。
“顾景墨?你是顾景墨,别跟我装神弄鬼!”
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房间漆黑,他的气息曾经刻在她的灵魂骨血中,错不了!害怕消失殆尽,只余下被人戏耍过后的愤怒,挥舞着衣架子对着顾景墨一阵狂打。
“够了!”正欲过来帮她查看脚伤的顾景墨没想到她会突然发疯,头被打个正着,之前的伤还没好,疼的他猛挫了下钢牙。
没经过丝毫掩饰声音彻底泄露了他的身份,谷一冉握紧手中的衣架,声音冰冷,“顾景墨你我缘分早尽了,你现在把我弄到这里准备金屋藏娇?”
“藏娇是抬举了你的身份,就像你说的顶多算是个生孩子的机器。”
想隐藏身份的顾景墨觉得自己准备的毫无破绽还是在第一轮的交锋中被拆穿身份,在商场上无往不胜的人竟觉得有些挫败。
“别说我不能生,就算是我身体好好地,我给全世界的男人生孩子都行,决不会给你顾景墨生!”
“相信我,你会的,现在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