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雪话音一落,我条件反射的回过头,朝她看去。可不是吗,那只我从夜市上花五十块钱淘来的手工牛皮钱包,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手掌心里。
“谢谢!”我面无表情的快步上前,一把顺过来。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往下走的时候,还听到李萌在对宁小雪说:“小雪。不是我说你。你未免也太好心了吧?她都那样对你,你还总是处处让着她。”
“没关系,小鱼就是这个性格,其实人并不坏。”随后听到关房门的声音,估计是去换衣服去了。
我把钱包放进口袋,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说的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似的。
可能是怕雾气进来,所以保姆在离开的时候,把大厅的门给关上了。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两扇暗红色的实木大门推开。
结果头一伸出去,整个人瞬间呆住了。倒不是像我之前担心的那样,房子飘到了大海中央,而是雾已经浓的让人完全分辨不出方向了。就仿佛变得有实质了一般。哪怕仅仅只是伸直手臂的距离,视线都无法看清楚手指的轮廓。
这就奇怪了,既然雾没有散,那为什么大海上反而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撇开这一点不说,这个房子的建造结构上,又有什么玄机?假如这一切真的如我所料的那样不寻常,那是不是说明这座庄园的主人,那个领着我们过来的老爷爷,也有问题?
我望着虚无缥缈,除了白茫茫一片,其他什么都看不见的前方,眉头蹙得更紧了。心里一边暗暗祈祷不要出什么事才好。一边却总隐隐感觉到有一股不祥的念头在慢慢笼罩下来。
我在门外边立了一会,也不敢离浓雾靠得太近。不是因为胆小,而是现在这雾实在浓的蹊跷,稍稍走远一点,很有可能就直接迷路,再也找不到回来的方向了。
“来啊,过来啊”
正当我查寻无果,打算回去的时候,迷雾里突然飘来一阵悠悠的呼唤声。很轻,很远,就跟四下里浓的化不开的雾一样,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却又密集的无孔不入。
几乎是在听到声音的同一时间,我感觉思维在无形之中被人用一根弦给狠狠扯了一下。
糟糕!等我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就好像意识明明还是自己的,可四肢却像被线牵住的木偶一样,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开始缓慢的朝浓雾里走去。
“快来,快过来”声音还在从四面八方,断断续续的飘过来。
我后背此刻早已沁出了一层冷汗,手心冰凉。想喊。可嗓子里像被人堵了一团棉花似的,怎么也叫不出声。眼看着离房子大门越来越远,我的心也跟着哇凉一片。也怪自己,明知道这里有问题,还冒冒失失的下来,要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宁可陪着慕容蓝凤在房间里啃鸭脖子。只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役帅尤亡。
就在以为今天铁定要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的时候,肩膀冷不丁被人从后面猛拍了一下。说来也奇怪,就这一下,我觉得整个人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凉水一样,刚才浑浑噩噩的神智顿时恢复了清醒。
紧跟着从里到外的打了个寒颤,回过头去,就看到慕容蓝凤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小鱼,你刚刚,在干嘛呢?”
“我没什么,就是下来看看雾散了没。”我现在百分之一百,完完全全敢肯定,这里一定有古怪。或许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不仅浓雾有问题,这个老爷爷有问题,这座庄园有问题,可能连整个渔村都有问题。
想到过来的路上,连一个行人都没有遇上,我这心里不免开始打起鼓来。但话又说回来,即便问题再严重,我现在告诉慕容蓝凤,又有什么意义?除了徒劳的给她增加心理负担,并不能解决眼下的困境。
既然如此,还是先回房间再另做打算。想罢,我拉起一头雾水的慕容蓝凤走回房子里,关上大木门,接着不动声色的问道:“对了,不是让你呆在房间里吗,怎么突然下来了?”
也幸亏是她下来找我了,不然还指不定会碰上什么倒霉事呢?我暗暗的捏了把冷汗。
“哦,你出门后不久,房间里的电话就响了。”下来的时候,慕容蓝凤都没忘了拿上几颗枣子,一边说一边吃,“我接起来一听,是你们班长打来的。”
“说是因为今天雾气太重,不宜出行,所有的活动安排都一律推迟到了明天。”慕容蓝凤向上翻了下眼睛,回忆着电话里的内容,“不过你们班长还真挺关心你的,我跟他说等你回来后我会通知你,谁知道他一定要我现在就下来找你。”
“没办法,我这不就来了吗?”末了,她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别说,你们班长虽然说话声音冷冰冰的,好像谁都欠他几百万一样,可是这声音真是绝了,我耳朵都快怀孕了!”
“呵呵,是吗?”慕容蓝凤的描述,让我不由的联想到了,班长那比公鸭子叫好听不了多少的声音。果然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到房间之后,为防万一,我还是对着慕容蓝凤叮嘱了一番:“蓝凤,看今天这雾一时半会是不会散了,你晚上千万别出门。”怕她听不进去,又强调了一遍,“最好乖乖待在房间里,哪都别去!”
“哎呀,不得了了,年纪轻轻怎么跟我老妈一样,当心回头嫁不出去。”慕容蓝凤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