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天道:“张力!你在病区才区区数日而已,怎么可能查明病因?现在老夫正在与小公爷讨论英国公夫人的病情,还不退下!”
张力心中顿时涌出一阵失望:这,就是济世医卿?外面病人危在旦夕,也不肯听我把话说完?好吧,你既然说若晨小姐母亲的病,我便来看看!
张力朗声道:“若晨小姐,在下对中风偏瘫之证,颇有些心得!不如让我来看看国公夫人的病?”
小公爷朱永安一听此言,顿时火冒三丈:“区区一个医士而已,连叶医卿都感到棘手的病,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顿了一顿,朱永安突然意识到张力居然叫了若晨的名字,难道这小小的医士,竟然认识若晨?
朱永安面露疑惑之色,又不好直接开口问若晨,只是向若晨那边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打紧,只见若晨看了朱永安一眼,轻启朱唇道:“世子,我与张”若晨稍稍停顿一瞬,很快接着道:“我与他颇有些渊源,此前我的咳嗽之证,在北京时你不也看过,一直也没治好。后来这病还是他治好的!他,他可不是胡说八道之人!”
朱永安一听此话,心中一惊,失声道:“什么?晨妹的咳嗽之证,是这小子治好的?”
若晨不答话,只是看着张力。
叶问天此刻心中也是大吃一惊:张力这小子竟然与堂堂英国公府大小姐有来往,这
张力微微一笑,道:“若晨小姐,我来给伯母看看?”
灵儿姑娘大喜,连忙拉了拉若晨的衣襟,道:“小姐,小神医唔,张医士医术如神,不如让他看看?反正刚才叶医卿和小公爷都没什么法子了”
若晨点了点头,正要开口之时,小公爷朱永安又发话了。
朱永安面带怒色道:“晨妹,那张力此前效法神农,以身试药,已经在瘟疫重病区待了好几日,恐怕早已染上了瘟疫!绝对不能让他靠近大家!”
济世医卿叶问天心里也一惊,连忙道:“正是如此!若是小公爷和大小姐谁染上瘟疫的话,老夫百死莫能赎罪!”
若晨眉头微蹙,暗自忖道:我自己倒也无妨,毕竟救母亲要紧!可是若是成国公世子因为张力染病的话,这却不太好办了。
张力将若晨的神色收入眼中,很快就明白了若晨心中所想,朗声道:“既然小公爷担心在下身染瘟疫,在下自有一套防护措施,绝不会传染瘟疫给诸位!”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张力便将手中的口罩、头盔戴上。
灵儿姑娘“噗嗤”一声笑出生来:“哈哈,你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做什么?”
张力瓮声瓮气地道:“若晨小姐既然在此,这安全自然是必须放在第一位的!在下须得防护周全!”
就在张力准备进去的时候,小公爷朱永安道:“站住!你这套行头有用没用还是两说呢,你给我站在外面,不准进来!”
若晨有些不高兴了,瞪了朱永安一眼:“世子,你这有些过分了吧”
朱永安连忙道:“晨妹有所不知,这小子在瘟疫重病区已经待了好几天了,定然身染瘟疫。我小心一点,也是为你好呀!”
若晨冷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张力却先开口了:“既然如此,在下便在这门口说一说也无妨。若晨小姐,伯母之病病情如何?”
若晨一听,皱眉道:“我娘半年前突然中风,开始时只是半身不遂,后来病情加重,人也昏迷不醒!现在现在连吃的稀粥都灌不下去,每日都是靠着人参汤续着性命”
若晨说完,眼圈一红,眼泪便落了下来。
灵儿姑娘叹了声气,将手绢递给了若晨。
张力心中一痛,旋即又收敛住心神,站在大门口朗声道:“中风偏瘫之证,症出多端,变化万千。阳损者可及阴,阴损者可及阳正虚者易聚邪,邪实者可损正。各种病邪之间可相互影响,需要细细查辨!”
叶问天一听张力此言,低首沉思起来。
朱永安皱了皱眉,道:“你说的太过笼统,也没什么干货。”
张力微微一笑,道:“不知小公爷怎么辩证伯母的中风偏瘫之证?”
张力悄悄地将“国公夫人”的称呼换成了“伯母”,众人注意力也没在这
朱永安冷哼一声,朗声道:“你这小子不学无术,又岂会诊治这中风偏瘫之病?说了也不怕你知晓!伯母此病乃是年高气衰,卒遇风寒而发!”
张力接着道:“不知小公爷所开何方?”
朱永安傲然道:“伯母舌质红绛无苔,脉浮且紧,方子当用续命汤加千年健、威灵仙、老鹳草!”
张力淡淡地道:“起效了吗?”
朱永安原本还要再辩证一下自己所开的药方精辟之处,一听张力此言,顿时面红耳赤!
显然朱永安的方子并没有起效!
朱永安咬牙道:“叶医卿也说了,伯母已经病入膏肓,恐非药石所能救!你这狂妄小子,难道还敢置疑我和叶医卿吗?!”
叶问天心机深沉,早已看出张力似乎与英国公府的大小姐张若晨有些交往。
此刻叶问天见小公爷朱永安跳出来与张力辩论,倒也落得清闲,不发一言。
毕竟成国公小公爷和英国公大小姐,都不是他叶问天能得罪得起的,沉默不言,隔岸观火乃是最佳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