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办,陆一民上来就看到赵胜楠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她翻一下文件又啪啪地按几下计算器,就像个陀螺一样转动着。
他皱了皱眉,一阵心疼。
赵胜楠也看到陆一民了,她不由地站起来。“一民,你来了,我”
陆一民把那堆文件放到一边,沉着脸说:“什么都别做了,在这里等我出来!”
赵胜楠心里一暖,这种被人关心,被人在乎的感觉真的很好。
“好,我等你!”
陆一民进去后不久,赵胜楠桌上的电话也响了,傅晨东让她进来一起谈。
赵胜楠一进傅晨东办公室。便感觉里面有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傅晨东在喝茶,陆一民面前则放着一杯白开水。
赵胜楠进来后,傅晨东招手示意她过来。
她走到他跟前,“傅总,有什么吩咐吗?”
“坐下再说!”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很平静地说。
赵胜楠看了看傅晨东,又看看陆一民。毕竟这里是傅晨东的办公室,她不能直接坐到陆一民身边,但她也不能坐在傅晨东身旁,她担心陆一民误会。
她索性站着:“傅总,我不坐了,您有事就直接吩咐吧。”
傅晨东喝了一口茶。语气淡淡的:“一民,我们今天要讨论的主题是这个女人,对吧?”
陆一民坐得笔直端正,态度坚定,他也向来不喜欢恭迎,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刚刚已经跟你说了,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她在这里没日没夜地加班,劳动强度太大,所以我来替她说几句话,要么减少她的工作量。要么批准她辞职。”
傅晨东便问赵胜楠:“你也是这个意思?如果工作量不减少,你就要离职?”
“是这个意思,”有陆一民在,她底气足了些。
“不担心我告你违约?”傅晨东淡淡地问。
“”赵胜楠还没有回答,倒是陆一民回答了:“违约就违约,楠楠有通宵加班的打卡记录,是你压榨员工在先。就算你告赢了,她的违约金也顶多赔10万,你可以去告,输了我们赔钱就是。”
傅晨东眼里已有怒色,他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问:“所以,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关系,为了这个女人,今天注定是要决裂了吗?”
“决不决裂要看你怎么做,是放楠楠走,还是继续以变态的方式逼她不能跟我见面?若你放过楠楠,我们之间还是兄弟,楠楠甚至可以跟我一样叫你一声大哥,但如果你一意孤行,就别怪我重色轻友了,”陆一民面不改色。
傅晨东紧紧捏着杯子:“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方设法要拆散你们吗?”
“我心里有一点谱,可我不想说破,但不管怎么样,你要尊重楠楠,她喜欢的人是我,你若强行把她留在身边,那只会两败俱伤。”
傅晨东拿着杯子的手颤了颤,陆一民很了解他。
赵胜楠却不知道他们话里是什么意思。
傅晨东看了一眼赵胜楠,又看看陆一民,过了一会儿,他笑了笑:“阿楠,你没有告诉一民我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吗?”
“”赵胜楠怔了怔,继而心虚地笑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吧?老板与员工的关系而已。”
“没有什么关系?”傅晨东不禁笑了笑:“第一天见面你就说要把你整人赔给我,包括你的身体。那晚你躺在我的身下不知有多乖,你都忘了吗?你算一算,认识这么久以来,我一共睡了你多少次?估计你数都数不清了吧?明面上你是保安是厨子,再到我的秘书,期间却跟我一直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你这样的情况,怎么可以交男朋友?而你的男朋友还是我的兄弟!”
赵胜楠呆呆的,仿佛一波千年冰池下的寒水迎面朝她浇过来,把她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心凉,她连站都没站稳,一下子栽倒在了地板上。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哭着,不敢看傅晨东,更不敢看陆一民。
“不然是哪样?好,一开始你可以说是我逼你的,可后来呢?你不是对我言听计从千依百顺了吗?我们连出差都住在同一间酒店里,这样的关系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吗?你左胸下有一颗粉红色的痔,绿豆那么大的,臀部有一块褐色的胎记,拇指这么大的,这些我都记得”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她捂着耳朵,痛苦地哀求。
他却不顾她的哀求:“你最喜欢我吻你的耳垂,你的腰很敏感,一摸就会忍不住颤抖”
“够了!”这一声是陆一民吼的,“阿东,你够了!”
陆一民上前,抓着傅晨东的衣领,若他再这么说下去,他的拳头就要落下来了。
“我没够!”傅晨东也终于爆发了!他狠狠地甩开陆一民的手:“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赵胜楠是我的女人,我的!我比你还要喜欢她!”
赵胜楠猛地抬起头。
喜欢?
不,不是这样的,喜欢一个人不会是这样的。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哭!
陆一民过去把地上的赵胜楠扶起来,此时的她懊恼地哭着,一边哭一边颤抖:“一民,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他不是喜欢我,他是禽兽!”
“楠楠,别哭,也别怕,没关系的,我不介意,谁没有个过去,走吧,我现在就带你走!”
他把赵胜楠扶起来,再抱在怀里,赵胜楠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抓着他。
陆一民回头看着傅晨东:“阿东,既然你放不开,那我们以后也别做兄弟了。”
陆一民一直把赵胜楠抱到车上。余节布技。
正要把她放到副驾驶室时,她却抓着他的手臂,“一民,等等。”
他似乎早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楠楠,有什么事我们上车再说。”
“不,必须现在就说,傅晨东说得一点都没错,我跟他一直都是不清不楚的关系,我跟他上过床!”她固执地要把话说清楚。
“可我说了,我不介意!”他哄着她:“乖,先上车吧。”
“真的不介意吗?”她又哭了。
她也不是那种思想保守的人,就算傅晨东是她前男友,但现在这个年代,有个前男友前女友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要纠结过去呢?
只是傅晨东不应该把话说得那么露骨,他是陆一民的兄弟啊。
“楠楠,我已经说了,我不介意!”他抱了抱她:“我只怨自己没有早一点追你,如果当初在局里我就大胆地跟你表白,那你早就是我的女朋友了,你也不至于被他欺负。”
“可是,因为我,你们的关系决裂了,你们不是很多年来的兄弟吗?”她哭着,并感到很内疚。
“不提这些了,上车吧,我先带你去吃饭。”看得出来,陆一民的情绪也不太好。
赵胜楠这才上车。
陆一民开着车,赵胜楠却是呆呆地靠在车门边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想起了傅晨东的那句吼:“赵胜楠是我的女人,我比你还要喜欢她!”
她甩了甩头。
不,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傅晨东根本是个变态!
吃饭的时候,陆一民一直往赵胜楠的碗里夹菜:“楠楠,多吃点。”
“恩,”虽然已经吃不下了,但她还是一个劲地把菜塞进嘴里,即使她根本尝不出这菜是什么味道。
“不好吃吗?”陆一民问。
“没有,好吃的,”她又夹了一只香菇进嘴里。
“没有你做的好吃吧?”他深情地看着她:“我真想吃你做的菜,上回吃过一次,到现在还恋恋不忘。”
“你要是喜欢,改天我去你家做给你吃,”赵胜楠说。
“那如果我想天天吃呢?”他问。
“”赵胜楠抬头看他,看了一眼,然后低着头:“也是可以的,只要你不嫌弃。”
他拉过她的手:“楠楠,看着我。”
她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我的过去我不曾参与,但是你的未来我想负责到底,”他深情款款地说。
美好的情话很快把笼罩在头顶的乌云给冲散了,此时,他们又充满了甜蜜。
要不是餐厅里人来人往,她多想扑到他怀里,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他,感受他的深情。
吃完饭,他送她到宿舍楼下,又交给她一张卡:“里面大概还有四十万吧,如果辞职用得着的话,你就用了吧。”
“这”她不太想用陆一民的钱。
“就当是为了我,你离开了恒远,就可以不再受阿东的牵制了,那样你就完全属于我了,”他摸了摸头。
赵胜楠听到“完全属于我”这几个字,她蓦地感到心悸。
“好,明天就去恒远把剩下的事情交待清楚,”她说。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他柔声问,他其实很想陪她,可他又觉得,应该给她起码的信任。
“不需要,”她摇头:“我可以把事情办好。”
他又抱了抱她,吻了吻她的脸颊,最后吻了吻她的嘴唇。
她同样回吻了他。
一直卿卿我我了好一会儿,才最终说晚安,道再见。
“傅总,辞职表,请你签字!”
办公室里,赵胜楠把辞职表和四十万现金平静地放到傅晨东桌上。
“你这是干什么?”傅晨东看着桌上那厚厚的一堆人民币,心冷到了极点。
“辞职信,还有四十万违约金,我以后不再是恒远集团的员工了,我们之间,从最开始的主仆关系到后来的上下级关系,现在钱还清后,就没有关系了,我为当初工作的失误向您道歉,也为后来您对我工作上的帮助表示感谢,”赵胜楠说得很平静。
“等等,”傅晨东看着桌上的钱:“为什么是四十万?我们的劳动合同签的是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