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变成厉鬼了,嗨嗨。”沙哑的声音,就像粗糙的磨砂纸在地上摩擦,更像是猫爪抓在光滑的玻璃上摩擦传来听得令人发毛的怪声。
怪声不是发出来的,她低垂头貌似也没有听见怪声,只有我听见,而且这种声音更像是坐在车厢后面的那个人发出来的。
可我抬头看他时,他依旧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整张脸都隐匿在帽兜里,好似潜伏了几分阴鸷。看久了这个人,心里瘆的慌,急忙别开头想在身上证实一下。
“。”应声抬头看着我,我又说:“你刚才听见有什么声音没有?”
“听见啦。”说她听见,我的心稍稍安稳了些,看来那位车厢后面的先生也在听讲故事,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果断的说出结论。
忽然,又冒一句,并闭眼很陶醉的样子道:“我听见雨声,风声,还有跑步声,在某一个角落传来的痛苦挣扎声。”
“别逗,我说的是真的。”我压低声音,尽可能的不让那位看着怪异的男人听见。
“真的,我听见很多声音。”
“别,我说的是刚才,沙沙的听着不舒服的那种人声。”我很着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来形容那种声音。
认真的看着我,那双好看的眼睛一闪而过一丝惊讶,摇摇头道:“除了刚才我说的那些声音,别的都没有听到。”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莫名一紧,咯噔一下,再次把视线投向那位车厢先生啪,金属踩踏的声音,接着从车门上来一乘客,他攀住车门口的车柱,东张西望,最后貌似下了决心,果断的朝左边第五排走了过去。
一个二个三个,空荡荡的车厢里,没有了之前的冷清逐渐热闹起来。因为上车的人多了,我不再对那位坐在车厢后面的人感兴趣。
我想,或许刚才是幻听。其实什么都没有,最近不是常遇到那些怪事,所以产生幻听也算是情理之中。
看又闷闷的坐在那不吭声,就动动嘴想讲一则幽默鬼故事给她听。
在车门处又是一声“啪”不是很重,却很清脆的响声吸引了我的视线。
一只手,湿漉漉的手,出现在车门踏板上。按道理,人上车都是踏脚上的,我现在看见的却是一只手,一只就像长期侵泡在水里有些肿胀的手。
这只手之后,又是另外一只手出现在车踏板上,正在一点点移动,摸索式想爬上来。我坐在位子上,猜测这双手的主人,应该是一位什么样子的人?或许是残疾人,更或者是乞丐之类的。
这样想我就坐不住了,急忙起身走到车门边,想要付出最基本的同情心,去扶他她一把。就在我站起来,走到车门口时,那双手很灵活的一把抓住我的裤腿。这一举动,真的吓住了我,我本能的往后一跳,差点踩到也间接站起来的。
她,好像也看见了这双手。
这双手的主人是一位乞丐,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上半截身子在车踏板上,下半截身子还在雨水中冲刷。
我跟一起蹲下,扶起这个浑身发出一股怪味的乞丐。在众人唏嘘的惊讶声中,把他扶起到座位上。
乞丐对我投来感激的目光,颤动着嘴皮说了一句让我大跌眼镜的话。
“你是医生,救救我。”
我直摇头“不是,我不是医生。我是学化学的。”
乞丐抬起那侵泡得变色的指头指了指我的胸口。我低头看,什么都没有嘛!
顺着乞丐的手指看向我,没有做声,但是脸上似乎发生了一点微不可见的变化。是什么变化,我一时说不上来。
车厢里有人纳闷在嘀咕:“他们在演哑剧?”
有人答复:“谁知道呢,现在的年轻人忒奇怪。”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总之把乞丐安顿好,退后到原座位上,等待售票员查票。
司机来了,看看车里,跟售票员嘀咕几句道:“下雨天,客少,看路上能不能检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