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省长侄女对他的好感,但是他在宴会上。却多次对她献殷勤,安欣感觉到省长侄女,看自己的眼光越来越冷,果然宴会刚进行一半,她就出招了。
薛凝走过来,礼貌有加的问好,“安小姐好。”
安欣回以浅笑,“薛小姐好。”
“安小姐这边请。”
安欣没有迟疑的朝前,跟着她的脚步走到角落里的一组黑色真皮沙发边,薛凝很好的发挥了宴会主人的热情,邀她坐下,“安小姐请坐。”
安欣坐下以后,薛凝坐在了她身边,弯腰叉了一块水果举到她面前,“安小姐请用。”
一直叫她安小姐,显得很有礼貌,但是她眼中快速掠过的毒辣,还是被安欣尽收眼底。
薛凝,二十岁,年纪虽小,却在市名声大噪,不单单是因为她是省长的侄女。更因为是两年前的那件轰动全市的,一家四口灭门惨剧。
据说薛凝在十八岁的时候,因为一个男生,把一个女孩逼的家破人亡。
薛凝很热情,也很健谈,一直在说话。
她的热情,安欣只是淡淡的扬了扬唇。
她的淡漠,并没有影响薛凝的热情,兀自说的高兴,说到精彩的地方,自己乐不可支的笑着,惹来了不少人往这边侧目。
看着这样的她,安欣在心中暗忖:她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
五分钟之后,安欣从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得到了答案。
强忍身体上的不适,她起身,“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要不要我陪你?”薛凝眨着大眼睛,笑的一脸无害。
安欣婉拒,“只要告诉我洗手间在哪里就好。”
指着二楼的方向,“二楼,左转,走廊的尽头。”
二楼,左转,走廊的尽头,安欣并没有去,而是去了二楼的阳台。
阳台上。她把手指头伸进喉咙里,用催吐的方式,希望自己能把刚才进入到胃里的东西呕出来。
刚才只是吃了一小块水果,不知道是哪个有问题,反正她防不胜防的还是中招了。
身体上不断的传来一波又一波的燥热,这感觉和裴凌天发生关系的那个夜晚一样,其实也不一样,那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懂,所以才被那个她最信任的妹妹有机可乘,然而这次
把胃都吐空了,那种感觉非但没有减退,反而更加强烈了,尤其是下腹,竟然蔓延起一股空虚感
此地不宜久留。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黑色包包,从里面拿出一盒粉底,强忍着不适。仔细的在脸上涂抹着
“安小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哪里不舒服吗?”
刚下楼来,她就被裴凌天堵住。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安欣虚弱的点点头,“大概是刚才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裴总再会。”
不干净的东西这几个字,她别有深意的加重了语调,然而对方却根本就不以为意,甚至还说:“那赶紧回去休息吧,要不要我找人送你?”
“”安欣暗暗攥紧拳头:“不用了。”
越想心中越不安,她道别之后,快步的向外走。
走在静谧的院子里,她凝神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什么陷阱,精神高度紧绷着,还好一路无碍,她很安全的到了停在大门口的车子旁,手刚放到车门上,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
手腕被人蓦地扯住,她吓得猛然一惊,浑身僵住,不过也只是一瞬,她就做出了反应,抬起穿着12公分的高跟鞋的脚向后踢
“是我。”熟悉的磁性嗓音,让她抬起的脚,就那么硬生生的僵住,机械般的转眸,看着那张温润的俊容,她的表情虽淡,但是眸底却带着让人看不懂的复杂。
“这里不能久留,跟我来。”
等坐到黑色的豪车里,安欣才后知后觉的懊恼,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能单独的和男人待在一个空间里,就算是这人是郁斯珩也不可以。
“斯珩哥,前面停车,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后者冷声打断,“你认为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能把你放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他的怒意毫不掩饰,安欣暗暗蹙眉,神情中略带懊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中了药,不适合和你待在一起。”
“不适合和我待在一起?你是怕我还是怕你自己?”
今天的郁斯珩与平时大相径庭,往常的他,从来都是温润儒雅的,然而今天,从上车以后,就一直冷着脸,现在竟连说话也是句句淡漠如冰,甚至还有一丝嘲讽,就是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她?
她被他堵得不再开口,死死的咬着唇内双颊上的软肉,用自虐的方式让自己保持清醒。
郁斯珩看她额头上的细汗,顺着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汗珠晕开了那层粉底,那通红的肌肤,让他心悸,更多的却也是心疼,怒火也更是遏制不住的往头顶攀升。
加速,性能极好的车子,风驰电掣般消失在夜色中。
郁斯珩的私人海边别墅大门口,他看着坐在车里,拗的跟石头一样的女人,一双眸子,被怒意侵蚀,逐渐变成了猩红色,温润的嗓音也变是充满冷意,“你到底下不下车?”
“不下!”有气无力的两字,却是非常的坚定。
“不必有心理负担,找的那个人很干净,也不敢乱说一个字。”郁斯珩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怒火,尽量放松语气道,“下去吧,知不知道再拖下去,你会有危险?”
刚带她去医生好友那里,可是好友说,这药无药可解,只能靠
“我知道。”对着他涩然的挑起唇角,“斯珩哥,别再劝我了,送我回去好吗?”
嘴里的肉,已经被她咬破,血顺着嘴角往外涌,乳白色的礼服前襟,已经被染红,她的理智也在渐渐的涣散,但是她还是一直在强撑着。
漆黑的眸底,掠过一抹沉痛,他定定的看着那张倔强的小脸,是什么让她就算可能丧命,也要这么坚持,别人不知道原因,但是他却是非常清楚,清楚到让他不得不妥协。
因为她爱裴凌天。
安欣,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不讨喜!
“那你要怎么样?”郁斯珩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为什么就是这么倔?
到底要怎么样?
她也问自己。
安欣看着不远处不断翻滚的海浪,漆黑的瞳仁里,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她缓缓的放开了紧抓着安全带的手,一只脚朝外踏出
看她这样,郁斯珩本以为她想通了,只是没想到
下了车的她,径直朝着大海而去,吓的郁斯珩心神俱裂,追上去。抓住她,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的低吼着,“你想干嘛?”
对他安抚的笑笑,“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她肚子里还有宝宝,才不会做那样的傻事。
掰开他的手,她艰难的朝前迈步,踉跄的脚步,让郁斯珩不忍直视,却还是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她单薄的身躯,融入到那冰冷的海水里。
海风狂肆呼啸,海浪狂野的拍打着海边的礁石,站在冰冷的海水里只剩下一个头露出水面的安欣,望着海天相接的地方。银灰色的月光,映照着她那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的精致五官
身体燥热难耐,海水森寒如冰。冷热交替,非人的折磨,让她几乎快要承受不住。身后不远处的别墅里就有郁斯珩替她准备好的“解药”,但是她不能妥协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第二天,郁斯珩告诉她,薛凝那晚给她准备的原本是一个有妇之夫,在第二天的时候,她带着人家的原配去抓奸,那个有妇之夫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这些都不算什么,没想到裴凌天竟然也跟着她去了。
如果她没有被郁斯珩带走的话,就会再次成为全市人民的焦点。
那一次,安欣是真的生气了,因为裴凌天,她和郁斯珩大吵了一架,郁斯珩说以后再也不会管她。
安欣只要一想到,裴凌天那样对自己,就不知道从哪里窜起来的勇气,竟然拦她的车
黑色的路虎正平稳的行驶着,突然从旁边窜出来一个银灰色的奥迪,直直的挡住了它的去路。
“吱”刺耳的刹车声,震耳欲聋,裴凌天扶着被撞疼的额头,怒火滔天的下车,火大的踹着奥迪的驾驶座车门。
车门打开,面无表情的安欣下车来,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看的他的眉头紧蹙,怒火更甚,恶言恶语脱口而出,“哟,这不是我那夜不归宿的老婆吗?你什么时候练的瞬移,刚”
“啪”讥诮的话语,被那凌厉的巴掌声打断,他的俊脸被打的歪到一边,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良久,裴凌天才中震惊中找回自己的思绪,猩红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扬手也想还给她一个巴掌,却被她扬手利落的截住。
握着他的手,平静的水眸变得阴鹜,“裴凌天,打我你没资格!”
大力的把他的手一甩,“做这么多,你无非想让我向爷爷提出离婚。如你所说,我耍尽阴谋诡计才破坏了你们,你认为我会轻易的说出那两个字,好让你和安怡称心如意吗?想怎样,你随便。但是我把话给你放这了,恶毒如我,这辈子我都要你们爱而不得。还有,如你所愿,你头上的帽子已经变了色,绿油油的很衬你那渣男的气质。”
两人的回忆,同时被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安欣没动,继续装睡,但是裴凌天却是看过手机之后,快速的抓起她的手机,安欣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到底收到了什么消息,让他这么不淡定,偷偷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却看到脸色都带着点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