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五章 冒犯吾妻,诛!(2 / 2)一冥惊婚首页

我转了个身,却整个人落入了顾瑾精壮的怀抱中。

“嗯?”我抬眸正好对上他幽深的双瞳。

“不抱着你睡不着。”他低沉的嗓子明显压抑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情愫,温柔的长眸似乎要将我吞没。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空气中氤氲着一股子淡淡的粉红色,随着清浅的呼吸进入人的血液,只觉得浑身发甜。

我不好意思地将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生怕读懂隐藏在他眸中的深意,他只是爱怜地轻抚着我的背脊,仿佛我只是个孩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长安,记得来看我,长安”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嘤嘤的哭声,等我奋力睁开眼一瞧,外面天已经大亮。

又做梦了。

我这才想起在白沙岛对“李晓迪”的承诺,倒是我不好,一时半会儿反倒忘了。

拿起床头柜上的一看,此时已经七点一刻,收件箱内躺着一条未读短信。

轻轻点开,竟是李晓迪家的地址,发件人是个陌生号码。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瞧了半天,直到身旁之人忽然一把将我揽入怀中,“早上没课,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忙将搁回远处,“跟海滴约好了一块儿去逛街,心里惦记着所以醒得早了些。”

“傻丫头。”他孩子气地用脸贴了贴我的脸颊。

一股子男性清冽的气息顿时侵占了我所有知觉,等再次回神,已是许久。

“你再睡会儿。”我起身换好衣服又替他掖了被角。

他对我好,我总觉得要对他更好方能报答。

在家准备好了早餐我才出的门,本来不想带上任海滴总觉得这事儿不喜庆,可又担心方才无心撒的谎话穿帮,索性便拉上她一块儿去了。

屋外仍在滴滴答答地下着小雨,一夜下来地面上积水不少,天际一直灰蒙蒙的,绵绵雾雨交织,连视线都不甚太好。

心里总觉得有些微微发闷,也不知是因为这天气,因为李晓迪。

任海滴一见到我先是盯着我的下巴猛一通打量,然后便开始念叨昨晚上的事,气势汹汹地扬言待会儿回来后非要找那个林乐儿去算账。

“好啦,别气了,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嘛,危难时刻求自保这是人之常情。”我只能笑着安慰。

说真的,昨晚上捡回一条命那都是上天保佑,这会儿一想起难免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她就是要自保也不能把你推出去做挡箭牌啊,若是真发生了不幸怎么办?简直是人渣!”

“笑一笑啦,我的任大小姐。”我嬉皮笑脸地将她拉进一家早餐店,方才在家里没吃就是特意为着陪她一起。

“噗!”任海滴忍俊不禁,“遵命!我的东方教主。”

上的地址显示李晓迪家住的离我们并不远,逛过去也就粗粗二十分钟,在一处老式的居民楼内,此时正敲锣打不绝于耳。

七栋四楼八号。

我们到那儿的时候,屋内正坐了不少人,有请来悼念的道士也有上门送别的亲属。

“阿姨,我们是晓迪的朋友,我们来送送她。”屋内除了一位神情悲怆的中年妇女正披麻戴孝其余人都只是胸口别着一朵白花。

这人想必便是李晓迪最亲近的人了。

“好孩子,谢谢。”中年妇女旁一个年级稍大些的婶儿给我们端了水,又去照顾那瘫坐在骨灰坛前哭泣的中年妇女,“我的儿啊,你这就走了,你叫妈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原来李晓迪跟她妈妈是相依为命的,难怪临走之前一直那么放心不下。

“你们怎么来了?”

随着一阵熟悉的男声想起,我们这才注意到原来孙召也在,只不过他一直安静地坐在角落里,难怪之前我们没注意到。

“嗯,送送她。”我朝点了点头,和任海滴寻了个位置坐下。

屋子当间儿摆了俩四方八仙桌,周围围坐了几个穿着黄袍念咒做法的道士和尚,正中央是李晓迪的遗像,年轻的女孩儿笑容依旧甜美,只是早已经没了温度。

我和任海滴又坐了一会儿,见快要中午才起身准备离开。

“阿姨,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我走到晓迪妈面前,将一早就准备好的白信封掏出来递给她,然后指指信封上的号码,“这是我的电话,阿姨以后您有事儿记得给我打电话。”

晓迪妈捏着信封许是觉得有点儿厚,一直哭着推脱,好在还是被周围的大婶给劝下了,只一个劲点头,“好闺女,以后常来家里玩,阿姨看着你们也有个念想。”

“好,我们一定会常来的。”

出了李晓迪家,任海滴才将我扯到一旁低声道:“你丫干嘛呢,之前一个八千这会儿得有一万吧,那信封厚的,你这是散财呢?好人也不能这么当啊!”

我不以为然地笑笑,“都是身外之物,我若是没有也就算了,只是还有些富余便给了,况且晓迪她临走前也是一直放心不下她的妈妈,总希望她能走得踏实一些。”

任海滴倒是听我说起过那么回事,这会儿自然也噤了声。

我知道她是担心我这么乱花钱被家里说,遂安慰道:“傻丫头,你们家长安可是小富婆呢!”

可不就是如今顾瑾将他的全部身家都交到我手上,虽然我一直也没去查看过里边到底有多少,但估计也少不到哪里去。更何况我父母死后还留下一笔丰厚的遗产在我名下,早在十八岁生日那天便让律师亲手交由我打理。

不过这自然也成为了我二叔二婶一家子记恨我的原因,他们觉得我爸爸的遗产本该由他这个亲弟弟来继承,毕竟他抚养了我,然而事实上我却是跟着奶奶长大的。

回到学校后,任海滴第一件事情便是拽着我去了一趟灵异社,义愤填膺地将社徽往张阳面前一拍,“什么破社,一帮子贪生怕死的小人,在你们解散前姑奶奶先退社!”土吗央扛。

张阳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也变得有些不自然,昨晚扔下我们俩女生在地下室自己却跟着其他社员一起跑了,其他人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是社长。

“海滴,你消消气,我知道昨晚上我做得不对,这不是也吓得六神无主了嘛。”

对于昨晚上我被绊倒的事情其实很多人都看到了,只是或许他们都觉得林乐儿这么做能更为大家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吧,所以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会儿张阳在看我那尚贴着敷料贴的下巴,自然也是做出一脸歉意的模样,“长安你没事吧?”

任海滴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朝他挥挥手,“我们家长安自然是福大命大没事!罪魁祸首林乐儿呢?给我滚出来,居然敢玩阴的,看姑奶奶怎么收拾她!”

一听林乐儿,张阳的脸色立马变了变,“唉,别提了,早上才听林乐儿的室友说她病了,早上连课都没去上。”

“活该!”任海滴当场冷嘲热讽道:“报应来了吧,可真快,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背后阴人!”

“好了海滴,咱们走吧。”我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真怕她会因为我而祸从口出得罪人。

她这才作罢,甩了脸子,牵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出了灵异社。

恐怕明天过后b大便再也没有灵异社了。

林乐儿本身也是医学院的学生,大我们一届,宿舍离我们大一女寝相隔不到五米,这会儿正是午休时间,任海滴推门进去的时候,一屋子人都在里面休息。

“林乐儿,出来把话说清楚!”任海滴冷着脸立在当间儿。

我并非不想拦着她,可她的脾性我实在是太了解了,若是这会儿不让她来说清楚了把心里这口气出了,她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索性倒不如由我跟着,好歹也能稳妥一些。

整个宿舍里的人全都楞了一下,半晌儿才反应过来这是找事儿来了,不过估计平时林乐儿的人品就不咋滴,居然连一个出来帮她说话的人都没有,甚至还有人偷偷地在一旁帮我们指了指某个方向。

我和任海滴顺着她所指点的方向望去,临靠着窗口的上铺正躺着一个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似的的人。

“林乐儿,别以为病了这事儿就过去了,你给我起来,害得我们家长安几乎破相,你总不能不给个交代吧!”任海滴踩着栏杆,一把便掀了她身上的被子。

床上的人此时正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明明这才十月底却仿佛已经进入了寒冬一般,苍白的皮肤上根本看不到任何血色,不住颤抖的双唇就好像才从冰天雪地里过来一般微微泛着铁青,整个人的气色就好像一个老病秧子一般哪儿还有昨夜的半分活力。

“不会吧,这才过了一晚上,怎么就成这样了?”

别说是我,任海滴也是惊着了,她原先大概只是以为林乐儿怕我找她秋后算账而故意托的借口,哪成想还真就病了,而且病得这么严重。

“要不咱们送她去医务室看看吧。”我轻声道,都病成这样了宿舍里居然没一个人上前关心她一下,这得是个什么样的人品。

“不要。”任海滴顺手将被角往她脸上一盖,跳下床拍了拍手,“你这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她昨晚上怎么对你的你忘了?更何况你这伤疤都还没好呢!”她不悦地指指我的下巴。

我只得闭了嘴,海滴从头到尾都只是站在我的立场去说话去思考,一切都是为了我,我自然也不能驳了她勉强去当那引起公愤的白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