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听老玄说了那么一大通,心底其实对他已经十分相信,既然他如今说有办法,我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这些天我一做梦就会梦见那一屋子被我烧死了的人,烧得只剩下半张脸的王刚那可怕的面容总是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简直是让我寝食难安。
我不想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找老玄帮忙或许是一个错误,不过眼下这也是我唯一的办法。
于是,我想都没想就立刻回答道:“只要不伤天害理,我什么都敢干!”
看到我这么坚定的样子,老玄似乎是很满意,“伤天害理的事情有损阴德,别说是你,老头子我也不会干。咱们干的事情,非但不伤天害理,还造福众生。”
听老玄这么一说,我就更加感兴趣起来,忙问道:“究竟是什么事?”
老玄却又是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刚好明天有生意上门,等到明天,你就大概知道我们干的是什么行当了。”
说罢,老玄起身说道:“东面的房间留给你,以后你就在这住下吧,明天我会叫你。家里有电话,想用的话你随便打,至少跟家里报个平安。”
说完,老玄就转身出了门。
那个时候,电话还并没有普及,就连城里人也很少能用得起电话的,我们村子里,也就只有一个公用电话而已。可这老玄一副穷酸样,竟然能够用得起电话,着实让我感到奇怪。
老玄走后,我拨通了村子里的电话,等了好久我爹才从家里赶过来。
我告诉我爹,说是已经找到老玄,老玄也有办法帮我,不过要留在他身边一些时日。
我爹听罢只说了一句话,他说让我千万小心,只要别再惹出灾祸就好。
挂了电话之后,我又想起了老玄的话。我心里就更加好奇起来,一晚上都在想着这个老头子干的究竟是什么营生,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可是还没睡多久,半夜的时候,我就被老玄喊了起来。“起来,跟我走!”
我一看外面,还是一片漆黑,连点光影子都看不到,真不知道这个老玄究竟是在搞什么名堂。
我穿上衣服便跟着老玄出了门。
外面十分阴凉,阵阵寒风吹得人直想发抖。
我随老玄出了街口,就看到街口停了一辆车,车旁边站了一个人,那人正在抽烟,看到我们来轻声喊道:“是玄老吗?”
老玄也不跟他客气,随口说了句:“快走吧,再晚赶不上趟了!”
说罢,便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我也踌躇着跟了进去。
正直深夜,街道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汽车载着我们一路狂飙,就直接朝着市区开过去。
“老玄,我们这是去干啥?”我越发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毕竟我跟这老玄可是刚刚认识,连半点交情都没有,要是他半夜把我卖了,我可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老玄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轻声应了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随后他便靠在车座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我可不敢如此宽心,一路上强忍着睡意睁着眼睛,一路上看过了南昌的夜景。
大概过了三个小时,车子的速度开始变得慢了下来,随即,车子载着我们开进了一个不小的宅院。
即便是那个时候,如此大的宅院也一定是很值钱的,这无疑是一个大户人家。
“玄老,到了。”那司机说道。
老玄这才迷迷糊糊跟诈尸一样坐了起来。“这么快。”随即,老玄对我说道:“小子,等会你就跟在我后面,别乱动,别乱说,就看着就行。”
说罢,我便跟随老玄在那司机的带领下进入了宅子的大厅里。
此刻,大厅里灯火通明,聚集了不少的人。
借着灯光,我一眼就看到了大厅正当中摆着一张白色的病床,病床上面躺着的是一个年过八旬的老人。
老人的身上连接有各种仪器,似乎是用来检测他生命体征的,病床一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忽护士,时刻在观察着老人的一切。
病床床头,仪器屏幕上仍旧显示有心跳,说明这个老人此刻还已然存活。
可是,十分不吉利的是,就在老人病床的旁边紧挨着并排放着的,竟然是一口敦实的红木棺材,棺材里寿衣床榻已经是准备完毕。
这时,我的脑中没来由地出现了一句极为不合时宜的话,“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不是吗,老人还没咽气就把棺材摆在旁边,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插嘴,况且老玄事先有所交代,我就只好跟在老玄身后看热闹。
“谁让你们开灯的,赶紧把所有的灯全都关了,点上两根蜡烛就行!”老玄一进门就颐指气使地说道。
那一大家子的人听了老玄的话,立刻就当做金科玉律一般,赶忙关了灯换上了两根粗大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