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不知道,这竹节来历特殊。”琉璃已经向府里的人打听清楚了。“爷身边从不要侍婢伺候,可这竹节却是爷亲自带回府的丫头。看着年纪轻轻的。可身手不凡,轻易您还是不要招惹她为好。”
“即便是爷带回来的又如何,我还收拾不了她吗?”鲁双虞还是很生气。长这么大,她还从没看过丫头的脸色。
“听说她连皇子妃都不放在眼里。”琉璃问过沧浪园里伺候的奴才。花了大价钱才知道竹节修理皇子妃的事。“不但如此,时候二殿下根本就没有向她追究。皇子妃吃了暗亏,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您身子不舒服,这会儿何苦跟她置气呢。毕竟咱们还没弄清楚竹节的身份。”
鲁双虞点了点头:“幸亏我身边还有你们提醒着。一时气急。竟也顾不上别的了。”
宁璞玉再三叮嘱竹节:“你就别和那鲁氏较真了,她才入府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难怪心里不舒服。再说,她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么。那些人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娘娘您就是心慈。”竹节撇嘴:“要是换做奴婢,还不打的她肿如猪头!”
“噗嗤。”芽枝没忍住,笑得眼睛弯成了一条缝。“你这丫头,坏极了。”
竹节咯咯的笑起来:“我从小打到都没服过谁。爷是第一个。所以他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咱们娘娘是第二个,至于为什么,暂且不告诉你们。”
“好吧!”宁璞玉也没心思这时候还说逗乐的话。“走,咱们也进去看看冯铖。”
“爷,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哥哥。”青柠哭的眼睛都肿了,满手是血。“妾身没有办法了,这可怎么是好?”
冯铖的情况。比想象中凶险得多。
宁璞玉走进来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便觉得不妙。
“芽枝,去开窗,请屋里的人都先出去。让开些位置。不然他闷的慌。”宁璞玉边说话,边卷起衣袖。“竹节,赶紧点蜡,给我把银针拿来。”
转头看向冯青柠,她认真的问:“你不介意的话,让我试试。”
冯青柠眼底燃气了一点光亮,连忙点头:“好。”
宁璞珍忽然觉得自己好没有用。除了干着急,什么都不会。
只看璞玉三两下就要亲自上阵解决这件事。她既佩服又心慌。“好了,咱们都出去吧。”
荣燕雯似是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却是故意说给冯青柠听的:“鲁氏怎么没过来?”
冯铖可是为了救她才弄成这样,她自己竟然躲了。这叫冯青柠看在眼里。可真就不是那么舒服的一件事了。
人清走了大半,剩下的宁璞玉是请不动了。
她走到床边,让竹节过来打下手。“先把他的衣裳脱下来。”
竹节点头,动作麻利的拔掉了冯铖的上衣。
宁璞玉手里的针,在火上燎过之后,精准的刺进了几处要血。
他的伤势,普通的穴位止血已经不管用了。唯有银针走穴较深处,才有一丝转机。
冯青柠的心都揪起来,自幼与哥哥相依为命,要不是哥哥护着,她也活不到今天。
冷衍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似是给她一些鼓励。
两个人互睨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生怕打扰了宁璞玉下针。
竹节看着宁侧妃的针法,也是赞叹。好几处,精准又精妙,连她也没有想到。
怪不得爷会为她动心。她最佩服她的地方。就是能让爷这样了不起的男子倾心。
门外的廊子下,荣燕雯接过热茶,送到宁璞珍手边:“皇子妃喝口茶润一润喉吧!”
“有劳你。”宁璞珍端起了茶盏,没急着往唇边送,只是满怀的心事。
“宁侧妃真是什么都会。”荣燕雯满面的笑容,轻巧道:“听说她做的糕点,比佩瑶做的还可口。在沧浪园的时候,还经常亲自下厨给爷准备膳食。迎宾楼当日,虽说咱们没看见她献舞,可有那样的绝活在身,也不愁没有展现的机会。今日方知,她连岐黄之术也通宵。啧啧!”
宁璞珍饶是一笑:“你想说什么?”
“妾身是想说。咱们府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奇女子了。”荣燕雯感慨不已。“哦,皇子妃,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宁侧妃一看就是福泽绵长的人,断然不会向之前那个那样短命。”
这话说的,叫宁璞珍都接不上。
荣燕雯抚了抚自己的唇瓣:“近来也不知是怎么了,成日里每个说话的伴儿,连嘴巴都不好使了。皇子妃可千万别怪妾身。”
“不怪你。”宁璞珍温和的笑了笑。“有人觉得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人却觉得树大招风太碍眼,其实哪里是树的错?不外乎是人心叵测,把美好的事情都看得腌臜不堪了。”
皇子妃这张利嘴也不差!
荣燕雯被呛白的有些难受,脸上却维系着得体的笑容:“娘娘您说的极是。”
“开门,快开门!”
府门外,一对骁骑营兵卫叫嚣着!很快就惊动了府里的人。
小厮颤颤巍巍的来报:“皇子妃娘娘,府门外骁骑营兵卫要要见二殿下。”
冷衍在房里听见了动静,便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何事?”
“爷。”那小厮吓得不轻,结结巴巴的说:“他们说是奉旨将您押解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