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衍完全被她这股霸气震慑住了。
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硬是半天都没回过神。
宁璞玉凑了过去,近到鼻尖都能触碰到对方的程度。“所以,该怎么应对就怎么应对,你不用担心我。”
完美的松开手,她温润的双眸透着泉水一样的清澈,笑容甘甜。“好了,我们该下车了。”
马车难得的停在了穹华殿外。这样的待遇,冷衍还是第一次享受。
他先一步下了车,转回身托起她的手:“走吧,本殿下的侧妃。”
宁璞玉昂首挺胸,细细的脖颈让她看上去很像一只引颈的凤凰。“是。爷。”
戍卫前头带路,后头押解,这阵仗说不紧张,是假的。
可宁璞玉的心却是热的。热血沸腾。
殿上,皇帝正襟危坐,沉眸看着他们进来,不免好奇。“那是谁?”
首领太监连忙回话:“皇上那一位宁历晟的幼女,二殿下的侧妃。”
“她怎么来了?”皇帝有些纳闷。通常这种时候,女眷们只要关在府里不生事,就不会受到牵累。
“奴才不知。”首领太监轻声回道。
“儿臣给父皇请安。”
宁璞玉也随之行了大礼:“皇上万福金安。”
微微叹气,皇帝凝眸:“冶儿出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冷衍恭谨而清晰的回答:“骁骑营兵士入府,儿臣方才得知。”
“是么。”皇帝脸色不豫:“朕登较晚,临朝时已年近三十。膝下也只得你们五个皇子。”
“皇上,您切莫伤心过度,龙体要紧。”首领太监恭谨而小心的宽慰。
又是一声长叹。皇帝思忖了良久。
这功夫,殿上鸦雀无声,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
宁璞玉一刻不敢松懈,目光时不时的打量皇帝的表情。说真的,若不是那高高在上的龙椅,若不是皇帝金冠和这一身的龙袍。面前坐着的,不过只是个伤心欲绝的父亲。
从他的脸上,宁璞玉看见久违的,甚至从未有过的父爱。心里无比的酸涩。
“皇上,请您节哀。”她忽然突兀的开口。
惊得首领太监一颤。这宁侧妃,好大的胆子啊。
皇帝的目光,缓缓落在她脸上。“朕令骁骑营请衍儿入宫,何以你跟着来?”
冷衍不由皱眉,心里担忧她会乱说话。
宁璞玉察觉到他的关心,只是浅浅的抿唇一笑。
当然,这笑容轻浅的并没有足以被旁人察觉。
“回皇上的话,五殿下之死蹊跷,妾身是来替夫君作证的。”宁璞玉直言不讳。
“作证?”皇帝有些诧异。这身量纤纤的小丫头,口气倒是不小。“你焉能为衍儿作证?又因何为他作证。朕似乎并未向他问罪。你就这样心急吗?”
宁璞玉欠身,举止得体:“回皇上的话,骁骑营兵士乃是皇上您的近卫。动用他们前来二皇子府请二殿下入宫。这阵仗足以说明皇上在意此事。妾身惦记夫君的安慰只是其一,其二也是想尽自己的可能,解释清楚整件事。请皇上莫要因丧子之痛被人蒙蔽双眼。”
“大胆!”首领太监一身冷喝。“宁侧妃休得放肆。”
皇帝看见她眼中闪动的灵光,倒是没有动怒。“你且退下。”
首领太监不由尴尬:“奴才遵旨。”
“你继续说。”皇帝微微扬起下颌。向宁璞玉示意。
“多谢皇上容妾身分辩。”宁璞玉的余光划过冷衍的脸庞,心里多了一分底气。“二殿下入宫多时,妾身惦记心中惦记,与侍婢出府相迎。半道上,正遇见了五殿下。当时,是有些不快,可毕竟两位殿下都是皇子,身份贵重。总不好在闹事上惹来非议,便各自回府。直到噩耗传来,妾身都没有与殿下分开。”
宁璞玉不敢隐瞒什么,只是说的笼统了些。
她相信皇上要知道当时的情形一点也不难,所以说谎,只会让自己很被动。
“你有什么要补充吗?”皇帝看向冷衍。
“没有。”冷衍淡然自若,目光沉沉。
皇帝没再问什么,只是不经意的看了宁璞玉一眼。这丫头还挺有胆色。“据朕所知,你得罪冷冶不是这几日的事。他还一度想要你的命。当真确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