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皇子妃和宁侧妃是亲姐妹。
她又是从宁府就伺候在侧的近婢,说出真相,她们很可能会原谅她吧!
可陈嬷嬷已经死了。强子也死了。
这里面搭上了两条人命,她真的会被原谅吗?
靳佩瑶已经写好了书信,塞进信封。又滴上蜡油,盖好了印章。
“嫦笑啊,你叫人千万小心,一定要把这封信交到姑母手上。她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再不是从前。这件事万万不可疏忽。以免又被府里那群毒妇抓住把柄,坏了我的好事。”
“主子您放心,奴婢一定谨慎去办。”嫦笑恭敬道。
想了想又觉得不大对劲,她问:“主子为什么要帮鲁主子呢?府里少个人,不是挺好的么?”
“我不是帮她,我是帮我自己。”靳佩瑶笑吟吟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心沁出了霜意:“荣侧妃习惯了我在她身边,堪为驱使的岁月。俨然已经不愿意听我吩咐,为我办事。现在姑母是馨妃,我也不可能再对她点头哈腰了。所以。我更需要有鲁双虞这么个帮手。”
“她哪里又会真心的帮主子您?”嫦心撇了撇嘴:“她巴不得自己能当上皇子妃呢。您只看她那个轻狂的样子就知道了。人前装的跟菩萨一样,慈眉善目。背地里训斥琉璃和墨菊的时候,奴婢又不是没看见。主子啊,您可千万别被她一脸的奸猾给骗了。”
这一串话,说的噼里啪啦的,靳佩瑶听着就觉得心烦。
“你想的也太多了吧?我哪里会真的相信她来帮我。但只要她不停的找宁璞玉的麻烦,不就等于是帮了我么?”
点一点头,嫦笑也是明白过来了。“是,主子您宽心,我这就去办。”
“一定要小心点。”靳佩瑶是怕了,万一这回暴露,被爷发现。那她可真的在这府里待不下去了。“切记啊!”
“是,主子。奴婢记住了。”嫦笑也不敢有半点马虎。毕竟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倘若要是办不好,后果严重。“奴婢这就去。”
嫦笑前脚刚迈出房门,皇子妃后脚就走了进来院子。
一抬头。看见皇子妃进来,她赶紧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那封信。“主子,皇子妃驾到。”
“皇子妃怎么来了?”靳佩瑶正对着镜子,比划着新得的金簪呢。就听见嫦笑这么一嗓子。当即就起身相迎。“信收好了吗?可别叫皇子妃瞧见。”
“放心,奴婢收好了。”嫦笑随她一并迎上前去,眉目里略显拘谨。
“您怎么这时候过来了?”靳佩瑶倒是很无所谓。“有什么事情,叫人来捎句话,妾身就去倚俪您请安了。”
宁璞珍才不吃她这一套。当面和背后,截然不同的嘴脸,早就看够了。
“早起才得了家书,西南的事情都平了。”她微笑着走上前。迈进了门槛。
“是么?”靳佩瑶喜出望外:“怎么没听爷提起呢,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不过。”宁璞珍点头:“驻守封地的将军,皇上也有了合意的人选。说是让鲁家的少将军去。”
“鲁家?”靳佩瑶不由得一颤:“哪个鲁家?”
“还能有哪个?”宁璞珍反问。
“您是说,双虞妹妹的母家?”靳佩瑶有些不敢相信。“何以,皇上会选她家的少将军去?”
“还不是为了咱们爷着想。算是爷平定的地盘,叫爷信得过的人来打理,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可是皇子妃,这样一来,那”靳佩瑶话到口边留半句,不敢再往下胡说了。
“就是这么个意思。”宁璞珍轻微一笑,缓缓的说:“总之你心里有数就得了。青柠的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要多加议论,你也是伺候爷多年的人了。”
“是是是。”靳佩瑶连忙道:“嫦笑你还愣着,赶紧去给皇子妃备茶。”
“不必了。”宁璞珍就是故意来说给她听的,话说完了,也就没有留下喝茶的必要。“我得去涟漪坞看看青柠。到底是可怜她了。”
“是啊。”靳佩瑶假意拭了拭眼泪:“那妾身就不多留您了。”
宁璞珍就着洛晴的手,慢慢的走了出去。
“嫦笑,信呢?”靳佩瑶已经等不及了。
“在这,主子给您。”嫦笑刚递到她手上,就见她把信给撕了。“主子您这是干什么?咱们不是要帮一帮鲁氏吗?”
“这个关头,咱们不能把鲁氏算计进去。你没听见皇子妃的话吗?”靳佩瑶叹了口气:“爷的前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