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张了张嘴想解释,黎若抬手打断我,说:“我知道,你厌恶,痛恨做小三,可不包括我,我虽做了别人的小三,可我们的友情没变,莫城将你害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那段时间,我以为你就这样废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怀着恨重生了,走上这条路,我们谁都回不了头,可你至少还有恨,有支撑,而我,什么都没有,我的路也就这样了,上不了岸,可是江夏,你不一样,你不甘心,那就好好走下去,不过我有一种预感,你早晚会是萧凌的女人。”
黎若以前的梦想是做一名有名的新闻记者,最后却败给了现实,我们先后退学,不过我是被开除,而黎若是自己申请退学。
后来我问过黎若为什么,做一名娱记是她的梦想,怎么能半途而废,黎若说,梦想之所以叫梦想,就是一辈子做梦,一辈子幻想,却不会实现。
我记得当时黎若的眼神特别绝望苍凉,未来的路都封死了,前面又是悬崖。
黎若刚上大学后不久交了一个男朋友,网上认识的,外校的,当时那男人已经在实习,在外面租了房子,让黎若也搬进去,甜蜜了半年,后来男朋友跑了,除了留下拖欠了六个月的房租,还有十万的信用卡债务,什么也没留下,那时我们才知道,这个所谓的男朋友根本不是外校的,是社会上的混混,骗黎若办了信用卡,刷爆之后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黎若在出租屋待了三天,不哭也不闹,平静的可怕,后来房东来找黎若要房租,黎若给不出,房东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扔了出来,还囔着黎若如果拿不出钱,就报警。
我打电话找莫城,莫城把做兼职攒下的钱全部拿出来才还上。
可还上房租,那十万块又去哪凑?黎若的伤痛又谁去安抚?
我们去报警,警察问我们那男人的信息,这时才猛然发现,我们除了知道一个名字,什么也不知道,而这个名字也可能是假的,茫茫人海,上哪去找?
警察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懒得受理,那时我们只是学生,除了无奈,什么也做不了。
将黎若带回学校宿舍,她在宿舍里大睡了一个礼拜,银行催款时,黎若才从浑浑噩噩中醒过来,这件事没敢跟家里人说,而且说了也没用,黎若家境也不富裕,一下子根本拿不出十万,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女儿,父母的钱可是都存着给儿子娶媳妇的。
她将生活费拿去先还了第一个月的利息,又到处做兼职,可十万快,不是小数目,发传单这样的兼职连利息都不够,但黎若有不服输的性格,一份兼职不够,就多找几份,见黎若振作起来,我很高兴。
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翻篇了,我们都不去提,不去想,只要把钱还上,重新来过,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残忍,黎若怀孕了,我还记得陪黎若去医院打胎那天,她坚决不要麻药,她说只有经历永生难忘的痛,才会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那天,她差点就死在手术台上,脸白的跟纸似的,我扶着她走出医院,天空灰蒙蒙的,雨不大,可灌进衣口的风阴恻恻的,跟刮骨似的,我的眼泪一直啪嗒啪嗒的掉,她却一滴泪没流,明明痛的全身哆嗦,却紧咬着牙关,如一朵铿锵玫瑰。
你以为就这样过去了么,没有,上天似乎非得摧毁一个人才肯罢休似的。
在寒假黎若回家时,大年初六深夜,她被强女干了。
强女干她的是她大伯二婚妻子与她前夫的儿子,算来,黎若还得叫那人一声哥哥,可就是这个哥哥,禽兽不如,那晚偷偷摸进房间,将黎若强暴了。
农村的房子是那种两层楼的,她大伯带着一家人来拜年,当晚就没走,留了下来,黎若睡楼上最东方的房间,那天那个畜生是被安排在楼上最西方的房间,一头一尾,中间隔着两间空房间,楼上就他们住,人都熟睡之后,那人就摸进了黎若的房间。
黎若说,当时那人捂住她嘴,她喊不出,她挣扎,求饶,希望那人看在她是他妹妹的份上放过她,而那禽兽说了一句又不是亲妹妹的话让黎若彻底绝望。
完事之后,那畜生威逼利诱黎若,若她敢声张,让她好看。
第二天黎若没敢说,后来黎若实在受不了每晚被恶梦折磨,告诉家里人,父亲为此大怒,说要将那禽兽杀了,可那禽兽跑了,说要报警,大伯的二婚妻子一听要抓她儿子,就提出让黎若嫁给她儿子的建议,反正没有血缘关系,这建议让黎若的父亲更为愤怒,扬手打了大伯的二婚妻子,最后动静越闹越大,大伯的二婚妻子哭天抢地,反过来说是黎若勾引她儿子,在农村,最注重的就是名节,可一闹,黎若脸都丢光了,最后也没法在村子里待,以至于这么多年,黎若一直也没有回去过。
中间夹着大伯,亲兄弟,说报警,黎若父亲冷静下来也做不到,再加上人跑了,那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那禽兽至今也没再见过。
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黎若被彻底摧毁,面对还没还完的债务,最后黎若走上了现在这条路。
黎若的话很现实,萧凌走时丢下的那句话不是随口说说的,就算我真死了,萧凌还真的可能奸尸。
我回了心神,不想去想这种问题,在暴风雨没来之前,我都选择不去自寻苦恼,其实说白了也就是逃避。
我说:“黎若,你高看我了,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算了,不说这个话题了,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如果你让我省点心,我才不急着回来。”黎若瞥了我一眼:“上次我嘱咐你不能出院,我前脚刚走,你还是给我出院了,还和小薇一起瞒着我,如果不是我打电话给小薇,听出小薇前言不搭后语,然后威逼她,又怎么知道你出院,还被萧凌逼酒的事,刚才我来的路上看见萧凌的车了,真是担心死我了。”
我过去拉着她的手:“好了,这不没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