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想象,我缓了缓心神,面无表情看着前方:“丽姐,我很感激你今天的这番话,但是,我没有心,也不会抓任何男人的心,萧凌不是我能掌握住的。”
我连一个莫城都无法把握,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把握萧凌?
丽姐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江夏,当初你死不认命,现在却连搏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如果你想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当初就不应该做明星梦,不该攀上萧少,当你选择走这条路时,你已经没了退路,你想想小薇,再看看黎若,你想最后跟她们一样吗?”
小薇
我沉痛的闭上眼睛,丽姐这番话戳中我的痛处,捏住我的软肋。
我没认命。
带着丽姐的话走出国色天香,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看着霓虹灯闪烁的国色天香四个烫金大字,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仿佛世界都安静下来,一切成为了背景,而我在安静的人流中,迷失了回家的路。
“小兰,再给我一点钱吧,真的,最后一次了。我保证这次不会再失败,对方说筹集二十万,合同一签,等我成功了,以后我们就有好日子了。”
“就这么点钱了,我实在拿不出了,姜维,我的钱有多少你还不清楚?我的钱都花在了你身上,别说二十万,我连两千块都没有,我哪里还有钱。”
熟悉的声音让我不自觉的朝声源走近,而刚才的声音真的是张兰的,张兰身边的那个男人我没见过,不过从刚才他们的话里面,我知道大概这个男人就是张兰的男朋友,张兰有男朋友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不过当初我知道时却震惊了,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朋友进入这种地方赚钱?然而这世界上还真有。
在国色天香这些日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让自己女朋友或者老婆出来卖的不在少数,我们女人,在男人眼里只是工具,泄欲,赚钱。
姜维一听张兰拿不出钱,烦躁的扒拉一下蓬松的头发,神色焦急:“小兰,上次你不是说有个姓朱的老板要包你吗?费用是多少?十万?二十万?我真的急需钱,小兰,等我的公司走上正轨,你就是阔太太了,我们就有好日子了,小兰,你再帮帮我吧,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说着,姜维几乎跪在张兰面前,抱着她,声音哽咽,像个无助的孩子,颓废的样子让人实在不忍心。
张兰满目痛心,似是不相信眼前的男人能说出那么残忍的话,双手无力地垂着,眸子泛着薄雾,泪水从眼角滑落,一颗,两颗
“小兰”姜维的声音很低,很低,他的眼神明明那么急切,声音却那么柔情,带着哀求,女人是视觉动物,更是听觉的动物,男人的软话,女人最受不了。
最终张兰沉痛的闭上眼,双手抬起,紧紧抱着眼前这个男人,含着泪点头:“好,我帮你,我帮你”
我隐在昏暗的灯影了,张兰没有注意到我,我看着男人因张兰答应而欣喜的脸,悄悄地退了出去。
女人,真的是世界上最傻,最天真,最哀伤的动物。
张兰用她的青春,换取自己心爱男人的幸福,任那个男人不断索取,其实张兰知道,如果姜维有一天成功了,他的身边会有很多优秀、年轻、漂亮的女孩,而不会是她,可她却这么傻着,义无反顾。
或许张兰已经不爱他了,只是还爱着爱他的感觉,只是还需要这种麻木的爱情支撑麻木的生活。
我与张兰,在另一种形式上又何尝不是一样?
在灯红酒绿下的女人,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而我,也只是一个缩影。
回到医院,小薇已经睡着了,黎若抱着允儿在椅子上睡着了,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黎若,黎若醒了:“你回来了。”
“怎么睡这里了?”我将允儿从她怀里接过,放在隔壁的病床上休息,看着他熟睡的小脸,粉粉嫩嫩的皮肤,可爱的模样,小手不安分的含在嘴里,有钱人家的孩子这个时候还没断奶,而允儿,从来没有吃过一口奶水。
我静静地就这么看着允儿。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安静地看看这个与我母子连心的儿子,我尽量以一种宁静的心情去审视这个孩子。
我抬手想要抚摸允儿的脸,却终究停在半空中又被收回。
我撇开眼,黎若小声说:“江夏,有时我真羡慕你,有允儿这么可爱听话的儿子。”
“黎若,对不起。”我忽然抱住黎若,我这声对不起迟了几天,我知道黎若懂我说的是什么。
她为了让我有一次机会摆了陆杰铭一道。黎若虽然嘴上说的云淡风轻,可陆杰铭折磨她的时候,她肯定很疼,那种疼,我体会过。
这么珍贵的机会,我却放弃了,罗思聪联系过我,我并没有回复,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黎若回拥着我,笑了笑:“没事,这点小事你还记着呢,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向前看,争取一举成名,我会在背后支持你。”
“谢谢。”这世上除了母亲如此掏心掏肺,也就黎若了。
萧凌给了我半个月时间,我一直在医院里照顾着小薇,有时萧凌会让方力送来饭菜,有时我自己出去买,几次路过医院外的广场,都能在广场的大屏幕上看见莫城,原来这段时间他出去巡回演出了。
我除了照顾小薇,也忙着找房子,我想给小薇买一套房子,尽我所能补偿小薇,之前小薇住的出租屋,那个位置很偏僻,我不放心,我把这一年来的存款都拿了出来,还有之前寄给母亲的钱,这些年寄给她的钱,她都没怎么动,替我攒着,除了给允儿添置衣物,母亲这些年来就没买过衣服,想到母亲,心里一阵愧疚。
黎若曾问我为什么不把母亲接到北城来,为什么?让一位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去那种地方赚钱,何其残忍,这些年我寄回家的钱都是有数的,一般都是在三千左右。不敢多寄,就是担心母亲会多想,三千,在山村,足够丰衣足食的活着,可我没想到母亲又为了我攒着,省吃俭用,就连家里,除了桌子椅子,锅碗瓢盆这些必需品。她没多添置一件,电话里,我让她不用省着,告诉她我在北城过的很好,老板又加工资什么的,她也会告诉她今天都吃了什么,村里人对她们的态度开始改变了,带着允儿又去哪家串门,悠闲着呢,可最后,却是我们两个人女人的自欺欺人,互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