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9章:戏里戏外(2 / 2)原来我爱了你这么多年首页

杨子涵丢下一句活该,扭着妖娆身姿走向休息区,躺在躺椅上,一边喝着美容茶。一边享受着小助理为她捏肩。

五分钟后,所有人就位,蔡晴晴脸上的巴掌印用厚厚的粉盖住,这次蔡晴晴入了戏,最后一次终于过了,我从水里上来的时候,在我经过她身边时,蔡晴晴扫了眼我的腹部。以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江夏,你今日让我出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身败名裂,现在你就往上爬吧,爬的越高,从云端跌落的滋味才更深刻。”

我曾经就在泥泞里,爬上一次云端,就算跌落又如何,我要的从来不是功成名就。

当年我考上北影,母亲脸上的笑是我见过最美的笑容,她几乎高兴几天睡不着觉,她到处给我借学费,提着家里仅剩的老母鸡,让镇长帮忙办个低保,这样可以减免一些学费,为了跑那些办低保的手续,母亲的脚都肿了。

国家虽有低保政策,可真正享受的不是穷人,而是那些开着好车,住着好房子的富人。

我曾想,这些人怎么能如此不要脸,低保是穷人的代表,政策刚下来的时候,没几个人愿意去领这钱。人有一双手,谁都不想承认自己穷,那会让自己抬不起头,可后来,为了钱,人们连最后的尊严,良知都泯灭了,有钱人戴着低保的帽子。享受国家的政策,穷人除了愤愤不平发几句牢骚,还能干什么?

跑了半个月,母亲将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最后镇长才可怜母亲,施舍了一个名额。

有了低保,学费减免了一半,加上我是高分被录取,有奖学金,学费也就不愁了,可生活费又犯愁了。

为了生活费,母亲每天去给人纳鞋底,一双鞋底才五块钱,纳一双鞋,手脚快的一天也就纳一双,母亲白天夜里都赶工,一天能纳两双,可这点钱根本不够,母亲就去镇上的砖厂打零工,明明那么瘦弱的身子,不知哪来的力气,既然不比一个大男人差,别人搬多少砖,母亲就搬多少,一天几十块工钱,一双手最后全是血泡。

被磨破了,也不知道疼似的,血水合着汗水,那一刻我才明白血汗钱的真正含义。

我拿着母亲的血汗钱,上了大学,临别时,母亲塞给我一个用黑布裹着的包,裹了一层又一层,我打开看,里面全是一块,五角,五块,十块,加起来差不多两百块左右。

手上似乎有千金重量,那一刻,我恨,恨有的人怎么能穷到这个份上。

后来,我更恨,恨自己拿着母亲的血汗钱,却走上了歪路。

我想了很久,我干嘛执着于明星梦?

为了莫城?为了钱?

都不是,后来我想明白了。

是为了母亲,为了当得知我被录取时母亲展开的笑容,为了临走时,手里那一堆用黑布裹了一层又一层零零碎碎的钱,为了母亲最后闭上眼时的担心。

回到别墅,因为今天在水里待久了,就算泡了热水澡,空调调高,可我还是感觉到冷,后来我发烧了。烧了两天两夜,但我只感觉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我梦见了母亲,她对我笑,我只恨不得这梦能再长点。

醒来的时候,允儿抱着大熊玩具在床上玩,见我醒来,高兴的扑进我的怀里:“姐姐。太阳都晒屁屁了。”

允儿这是取笑我睡太久了,睡了这么久,身子一时没力气,我缓了一会,才好点。

抱着允儿软乎乎的身子,感觉整颗心都被填满了,张茉端着粥进来,见我醒了,脸上有了一丝微笑,这是自从张兰死后,第一次见到她笑。

“江夏姐,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担心死我了。”

我笑了笑:“就是发烧而已,没事。”

我喝着粥,张茉看着窗外,忽然说:“江夏姐,我已经相信姐姐是自杀的了。”

我微微讶异,张茉告诉我,她在整理张兰的出租房时,发现了张兰的日记本,还有一张病历单,张兰真的是自杀。

而我猜的没错,张兰之所以自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姜维,张兰为了二十万选择被朱老板包养,当她高高兴兴的拿着二十万去找姜维时,却看见姜维与别的女人在他们的出租屋里滚床单,残酷的一幕,压倒了支撑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无法想象当初张兰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她付出了整个青春,身体。灵魂,尊严,倾其所有爱着的男人,最后却亲眼目睹背叛,那时,她是怎样一种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