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倒影出我的邋遢样子,他居然说:“你你真漂亮,很难相信你是男人,你从事什么行业。”
我苦涩一笑,就没发现远处密林中停着一匹高贵的白马,三郎一动不动在马背上盯着我和信秀,我却不知道他的存在。
从我背着信秀向小溪靠拢,三郎就发现我俩,亲眼看到我和信秀还活着那一刻,三郎经历了从绝望到兴奋,再从兴奋到疯狂,再从疯狂到痴迷和安然的笑。
骑在马背上,他笑容中流露着欣慰和宠溺,我虚弱笑着和信秀讲话,三郎目不转睛盯着我,细白修长的手指暗暗攥紧了缰绳。
他做了一个决定,也是坚定了一种信念和责任,于是他笑容变得更浅,也更加自然。
“你是女装子?日本有这种行业?”信秀把自己瀑布般的秀发挽到身前,用他不疼的右手玉指缠绕发梢,这种女儿态的举动是他不经意流露的,说明他很放松。
我歇够了正要起身,小溪上游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马蹄声,马蹄节拍很慢,信秀眼前一亮对着小溪上游兴奋的笑,但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有颜面面对牵着白马而来的三郎。
而我还没看清来的人是谁,一件棕黄色的毛毯就飞来落到我头上。
我拽下毯子,信秀已经被三郎抱起放到马背上。
对待信秀这位兄长,三郎万般小心,从头到尾轻拿轻放。
而信秀上马以后,看向三郎的眼神带着绝对的信任和放心,好像只要三郎在,信秀可以在这天地之间横着走,可以无所畏惧神鬼不侵。
我披着毯子蹲在这,三郎居高临下停在我面前,依然带着鸭舌帽。
他帽檐下的面容藏在阴影当中,也是太阳就在他头顶上方,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不过从我的角度打量他,有骄阳做背景,他姿态显得神圣庄严不容侵犯,当我被他抱到怀里,他拿我就像一件小玩具,我肩膀挨着他结实有劲的胸肌,确实很让我安心。
放我坐到信秀后面,三郎从马背行囊里面取出水壶举给信秀。
他帽檐长,不抬头,在我眼中只能看到他刀削般的下巴和薄唇。
信秀接到水壶以后犹豫了一下,选择把水壶转交给我,而我一点没客气,捧起水壶就喝个爽。
然后我爽了,水就没剩下多少,当我满怀歉意拿给信秀水壶,他没介意,红樱桃似的小嘴含住瓶口草草喝了一口,水壶就扔回给三郎。
三郎牵着马在下面走,信秀不许他走太快,信秀有伤在身,经不起颠簸。
“三郎,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来吗?哥哥和光宗呢?”信秀试探性问着,我就不行了,熬不住了要昏。
正午阳光充足,林中湿气严重像个蒸笼,我受不住这种潮湿觉得恶心想吐,于是三郎说的话在我耳中产生回音,我耳鸣听不清。
“大哥他昏了,被你们两个吓的,我太心急没有联系父亲,就一个人先下来寻你们,你这次真的很胡来,你回去要怎么跟父亲交代。”
信秀知道自己做错了,但他属于那种即便做错事,也死不承认自己有错,他的孤芳自赏不亚于甄太,他打肿脸充胖子,高姿态回答:“三郎,我做什么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父亲那边我自会交代。”
我头昏脑胀摇摇欲坠,三郎放慢脚步说:“我不认为大哥会告诉父亲你要射杀他,就像你每次派人去找大哥麻烦,分明每一次都可以得手,你却要故意露出马脚,让大哥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察觉到线索,好让大哥表面上看着像是运气好逃过去,其实是你放的水,你不觉得你和大哥做的一切很浮夸么?”
信秀呼吸加快,一口否认:“是那帮狗奴才办事不利!我才没放过水!我”天空传来直升飞机的噪音,那不是一架飞机,而是一个飞行纵队,三郎和信秀抬头看,三郎抬了抬帽檐笑道:“看家徽是红卫的飞机,看来大哥醒了去求援了。”
信秀笑着回头看我,我已经坠马了。
我汗流浃背自然坠落,信秀花容失色抓向我喊:“喂!”
就听砰一声,我垂直落进一个结实的怀抱,然后看到了三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