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税房来的两个官差相当蛮横。
买收音机的壮硕汉子心里非常不服气,但是也不敢跟对方翻脸,只能有意无意地把事情往私人恩怨上揽。
然而那俩官差也不是吃素的,到最后硬生生地下了通牒:再试图阻拦此事,休怪我们专门冲着你去了。
总之就是一个麻杆打狼两头害怕的格局。
见汉子退出了房间,矮个官差才又看向李永生,“收拾东西,跟我们走一趟。”
“凭什么?”李永生冷笑一声,他就算泥人,此刻也气出了火,“我是修院的修生,你们让我跟你走,问过我的教谕了吗?问过我们院长了吗?”
修院真是象牙塔,官府里谁想将院内的修生带走,肯定要跟修院打个招呼。
“我让你话多!”矮个子掣出一根尺许长的铁尺,抬手一挥,铁尺放出半尺长的白芒,正正砸中那台收音机,顿时打得稀烂。
白芒透体,正是制修借用气运的手段。
门口的壮硕汉子看到这一幕,心里登时就是一揪。
他有心冲进来,但是实在承担不起后果,只能暗暗地咬牙:别让我打探清楚你俩的根底!
李永生见状,却是勃然大怒,想也不想就摸出一根钉子壮的东西,抖手打向矮个子。
“敢偷袭官差?胆子不小!”矮胖子冷笑一声,铁尺冲着钉子打去,“不知死活的东西哎呦握草!”
那钉子直接穿透了铁尺,打进了他的肩窝,顿时冒出一溜血花来。
“这是道器?”高个官差眼睛一亮,露出了贪婪的神色,接着又是眉头一皱,觉得此物并非是自己能觊觎的。
不管怎么说,对方敢殴打官差,这就是天大的罪过,他冷笑一声,向后缓缓退去,“小子,你死定了博本也保不住你的!”
“屁的道器,只是符器!”矮个子破口大骂,“还不上来拿人?”
道器可重复使用,符器却是将符刻画在器具上,一次性使用的。
不管怎么说,一般人不可能破了制修的防御,必须得用各种手段。
“是吗?”李永生冷笑一声,抬手又亮出一枚钉子,“谁想再试一试?”
“你等着,”高个儿不敢上前,他不是很怕对方手里的符器不知道的时候怕,知道了以后有了防备,自然就不怕了。
他担心的是,对方既然有这样的东西,自己出手的时候,就不能留手了,一旦误杀了此人,博本院绝对不肯干休,己方的上司,也未必开心。
“我当然会等着,”李永生冷笑一声,抬手一指他俩,“下两台收音机该给何人,我已经想好了,谁能断了你俩的饭碗,我奉送了!两台不够,那就二十台!”
收音机固然是引祸之源,但是也能引来臂助,事物总有两面性的。
李永生当然知道,这俩只是喽啰,不是主谋,但是很多时候,爪牙比正主还可恨。
两名官差的脸色,却忍不住变了一变,他俩的铁饭碗,不是那么好砸的,但是这收音机真的是多少豪门用钱都买不到的。
不过矮个子很快地回过了神来,他侧头看一眼门外的壮硕汉子,狞笑一声,“有人公然威胁官差,你不会没看到吧?”
“劳资现在就把风放出去十台收音机呢,”汉子身子一翻,就从栏杆上跳了下去,嘴里还大声笑着,“撞上铁板了吧?”
他这一跳楼,就没了人证,不过紧接着,就有四五个人跑上楼来围观,正是那些在楼下排队的人这里好像出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观星楼上,一条人影从楼上冲了下来,迅疾无比,“骤然的灵气波动还是李永生那里?”
见到李永生手上还有符器,高个儿也不能强硬下去,冷哼一声,扶着矮个儿向外走去,“有种的,你就在这里呆着别跑。”
“我堂堂博本院的修生,还怕你不成?”李永生一扬手。
高个公差直接掣出了一支笔,笔尖冒出的白芒,足足有一尺。
这证明他的修为,比矮个还要高很多。
“我若想动你,你防不住,”李永生很无所谓地一笑,“我是想告诉你,你去博本院,把我外舍辰班的景教谕叫来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我给你说法?”高个儿差点没把鼻子气得歪了,“你偷袭官差,要我给你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