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为天的三人走了,没再说什么。
不过从三人的眼神里,不难看出或深或浅的怨毒:小子,咱们走着瞧!
李永生也懒得跟他们多客套,送客的时候,连站都没站起来,就别说送出门外,送到楼下什么的了。
身为观风使,他要低调,但是身为观风使,他也不需要怕任何人!
然而他的表现,看在朱老板等人的眼里,就是十足十的嚣张了。
所以在当天,监视的官差就不见了。
李永生被人跟踪习惯了,倒没有觉得什么,但是齐永馨的密友徐薇薇告诉他:好像没人跟随了。
徐薇薇一直是广播电台的播音员,虽然她的声线偏软,经过电台转换之后,说话显得有气无力没什么穿透性,但是她够仗义,那么多播音员走了,她始终没走。
齐永馨总是嘲笑她,说她被李永生的美色所迷惑了。
这真是见仁见智的问题。
没人跟随,那是好事啊,李永生庆幸了不到四个时辰,当天晚上,一块大石自天而降,砸烂了演播室。
石头很大,足有两尺方圆,简直比得上炮弹了。
除了穿出一个大洞,播音室的半间房子,彻底被砸塌了。
当然,里面的电台也被砸中,砸得稀烂了,所幸的是,深夜是用留影石播放的,两个播音员都不在。
李永生正在往电台里面输入内气,发现不对之后,直接蹿走了。
然后他勃然大怒,就要找出凶手来。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天黑了,雨下得还不小,四下看一看,真是没有半点头绪。
安保们也被响声惊动了,一开始,是有个人打个雨伞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待发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马上就将消息汇报了上去。
不多时,连武修总教谕谷随风都被惊动了,来到了这里。
修院的房子,硬生生被打塌了半间,还是在大半夜,这性质实在太恶劣了。
三家裁缝店的住客,也吓得跑了出来,谁还敢再睡啊?
谷教谕沉着脸四下看一看,又了解一下情况,最后做出了判断,“是投石机,看情况应该是在两里地开外。”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一名安保甚至叫出了声,“军军队干的?”
“军队的投石机,比这可怕多了,”谷随风很随意地回答,“应该是民间自制的,这名修生,你心里有怀疑对象吗?”
李永生的怀疑对象有两拨,一拨是朱老板授意,一拨就是被他和孔总谕打伤的两名官差。
谷随风虽然性子暴躁,却不是没头脑的,听到“食为天”三字,他的眉头也是一皱,沉吟片刻,他出声发问,“好像你卖收音机,因为缺货,也得罪了一些人?”
倒是忘了这个茬!李永生点点头,不过他总觉得,“那也不至于这样吧?”
“人家知道你跟食为天对掐,正好趁机落井下石,”谷教谕粗犷的外表下,果然有一颗细腻的心脏,“有些人就喜欢损人不利己,反正你猜不到他身上。”
好吧,算你说得有点道理,李永生无法反驳这种逻辑,“我主要是担心,他们这么无法无天,孔总谕那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一听说孔总谕三个字,谷随风不淡定了,“此事一定要严查,这间房子先别修了,留着打官司告状!”
后勤上的人修房间,其实是很快的,但是要保留现场,那就不能动手。
安保们得了李永生一台收音机,结果却出现了这种情况,心里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就有人问:需要帮你找个房间,继续搞广播电台吗?
“那就麻烦各位教谕了,”李永生沉着脸回答凶手不但粗暴,还想砸他的饭碗啊。
广播电台不能继续播报的话,那些租了收音机的,肯定要来退货。
买了收音机的,肯定也不肯干休。
所幸的是,为了防止意外,他多做了两个电台,都藏在他随身的褡裢里。
别小看那个土了吧唧的褡裢,除了可以装东西,里面还别有乾坤夹层里是个储物袋。
安保们帮李永生找了一个杂物间,也是二层小楼,里面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接下来的后半夜,他就是收拾这个杂物间了,以保证电台在早上的播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