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今日喜事,屋里的正堂供奉了给祖宗的香火,我跟表姐夫家的列祖列宗打了个招呼:“各位大大莫怪,借几柱香,救救急,回头再多给你们上香。”
说完,我从香炉里拔出线香,回到角落里,让瑶瑶赶紧饱餐一顿。这丫头也真是老实,香堂里供奉的祖先排位,其实根本就没有灵性,表姐夫家的列祖列宗怕是早投胎转世了,这香都是现成的。
瑶瑶饿坏了,呼呼的吸了痛快,我拿出纸巾替她擦掉眼泪,问她,为什么不拿香吃?
瑶瑶摇头说:爷爷和叔叔交代过,让我在这安心等哥哥,不能随便拿人家的东西吃。还有刚刚那个大姐姐,她给了我糖果吃。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糖果,破涕为笑,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知道这是王玲给她的,心中有些纳闷,王玲是很讨厌这对爷孙的,从当时的情况来分析,如果不是我护着这对爷孙,她很可能在义村就灭了他们。
我笑问:“你忘了上次,她对你和爷爷态度可不好,你不是很怕她吗。”
瑶瑶说:“姐姐已经向我道歉了,要不然我怎么敢在这等大哥哥。”
我心想难道王玲真的转性了,要知道以她的手段,收拾小女孩是分分钟的事情,她没有动手,说明她还是有人性的。
我抱起她,心疼说:“小丫头,你放心吧,哥哥肯定会帮你。”
在安慰瑶瑶的同时,我突然想到了王玲腹中的孩子,如果孩子是我的,我和王玲闹到了现在这般田地,孩子以后想要完整的家庭,怕是难了。
外面很热闹,我也不能老是呆在屋子里,村里有几个杀猪屠夫在门外杀猪,瑶瑶有些害怕,我决定先带她离开这。
我正琢磨着,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我打开门一看,只见一行披麻戴孝的人打着孝幡,堵在了表姐家门口,表姐夫与领头的人推搡在一块,嘴里骂这些倒家煞,别冲着家里的娃儿。
这些人确实有些过分了,小外甥办百日喜宴,这些人披麻戴孝的,太晦气了。
领头的孝子是个中年人,口中连连道歉说,“我们是来找张枫的,听说今儿张大师会在这,所以我们连夜从王家岭赶来的。”
表姐夫说,什么张大师,你来错地了,摆着这身行头是怎么个意思?我看你是专门找晦气来了吧。
村里的人都围了个来,这也太欺人太甚了,孩子小,哪经得起丧事的煞冲,大家都信这个,一时间义愤填膺,指着那些披麻戴孝的人骂骂咧咧。
中年人倒是有些气度,拱手又是一番道歉,旋即摘下脖子上的土豪金项链塞在了表姐夫手里:“老弟,误会,误会,我们这样做也是有苦难言,小小薄礼,还请兄弟通融一下。我知道张枫张大师肯定在这,我见他一面就走。”
表姐夫本就是个贪财之人,见那项链沉甸甸,至少得值好几万,美的都快上了天,连忙让他在外面候着,亲自去叫我。
“哥哥,我爸爸来了。”小女孩欣喜的笑道,然后她又指着人群中一个打着白色孝幡的人说:“那就是叔叔,是他让我来找大哥哥你的。”
我往那人看了一眼,他脸上戴着墨镜,脸上缠着纱布,全身都包裹在孝服里,很难看清楚他的脸。不过,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死气,显然不寻常。
瑶瑶知道的并不多,我吃不透这些人到底啥来头,我听到表姐夫扯着鸭公嗓叫我的声音,故意装作没听到。麻溜给猪头打了个电话,说要出事,让他快点来我表姐家。
猪头就在附近,很快就折了回来,一进屋就把我拉到了一边,好大的阵仗,你们家惹上啥事了,连阴差都登门了。
我也是被吓了一跳,阴差!
猪头指着人群中那个带墨镜的神秘男说:“看到了吗?那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