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我听到有人说了一声,
我摸着那把椅子,感觉到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便小心的坐了下去,
“找我来做什么,”我用目光扫视了一周,看着将身体完全隐没在黑暗当中的几人说道,
“你是魔,”忽然有一个声音问我,这声音听着很陌生,我可以确定曾经并没有听到过,
我刚想要开口否认,却忽然想起了萧然之前对我说过的话,无论他们问什么,我都不要开口,
见我不说话,那人明显有些意外:“你为何不说话,”
我依旧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在房间另一侧的万谷松却率先开口了,
“之所以不说话,只是觉得你的问题可笑之极吧,如果他真的已经成魔,会老老实实的让我们将他带到这里,来接受我们的询问,”万谷松的语气不无嘲讽的味道,率先开口的那个人明显气息一滞,
“呃或许是我问的唐突了,”
“好,那我重新问你一遍,你是否拥有魔血,”
“这件事我们大家早就已经了然,你又何必再继续问他,”说话的依旧是万谷松,他对我的明显偏袒终于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
“万师兄,这小子并不是你茅山门下弟子,你又何必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头,难道你在他的身上得到了什么好处,”说话的居然是一个女人,口气中带着一丝讥讽的味道,
“苏师妹,你如此与我针锋相对又是为何,”万谷松问她,
被称呼为苏师妹的女人一声轻笑:“万师兄,小妹并非是针对任何人,只是不想几十年前生灵涂炭的一幕再重演罢了,现如今魔重回人间,我们还是尽早将魔除去,而不是被那些所谓的儿女情长所左右,我们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难道不是么,”
“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是以大局为重,”
“万师兄,事情不要说的那么好听,你要是真以大局为重,就不会尽力促成这件事,将我们聚集到一起商讨所谓的对策,而是应该尽早将魔除去,而且,我怎么听说,其实魔是被你救下来的,若不是你,他早就死于血尸之口,这又是为了什么,”
“我做什么事,不用你来管我,”
“谁想管你,若不是你一再阻拦,我全真早就将魔诛杀,难道你已经被他所扰,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什么身份不用你来提醒,倒是你们全真弟子为了杀掉他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同门师兄弟都可以相残,才是被正道所唾弃,我倒想问一句,你们这么做与魔有什么不同,”
“你放屁,我全真弟子不会做出手足相残这种事,他们都是被魔所杀,”
“呵呵,真是好笑,当初我茅山弟子亲眼得见,你全真上下为了掩盖事实竟连你都可以颠倒黑白,你这所谓的长老,我看不做也罢,全真上下,如果都像是你一样还不如尽早归隐山林,养猪来的痛快,”
“你说什么,”女人拍案而起,
万谷松一声轻哼:“怎么了,现在连人话都听不懂了,我看你倒不如像我说的去做,养几头猪,远离尘世的好,省的落下一身骂名,”
“你再说一遍,”
“说了又如何,”
“够了,”坐在房间西侧首位的一人忽然开口,这人明显是上了年纪,但却仍旧掷地有声,只是短短的两个字,竟能够将房间内的众人压制,
我就感觉自己胸口一阵沉闷,气血瞬间商用,赶紧默念清心咒令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了下去,
“这里不是你们两派诉说恩怨相护指责的地方,现如今既然茅山提出来,那个孩子并没有犯下过什么恶事,虽然身负魔血,但却也不该被我们痛下杀手,我们商议的话题,最好还是应该放在这件事上,”
“薛掌门,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从长计议,如果再犯下当年的过错,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会因为我们而死,”
“从长计议,说的好听,若他秉性恶毒,等长成了气候,你们谁又能制住他,”
“不要忘了,几十年前就是因为你们全真贸然动手,才导致那个人大怒,而且后来经过我们的调查,挑起事端的似乎也是你们,当时那个人可没犯下什么过错,一切和现在如出一辙,怎么了,就因为这孩子是那个人的后人,你们害怕他对你们进行报复,才想要尽快的赶尽杀绝么,”万谷松冷笑着说道,
对面两人气息都是一滞,虽然愤怒,但却居然没有说什么,
而我坐在房子的中间,却不由得身体一震,
原来,几十年前,竟是全真挑起事端,导致了我爷爷对所谓正道人士的报复,而之所以我魔血重生,全真对我紧追不舍,也是害怕我知道这件事后怀恨于心,想要将我尽早斩杀,
原来如此,可万谷松当时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