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端起紫砂茶杯,放在鼻尖闻了闻,透着清雅的茶香,果然是真的。
这时,崔作为起身,将店门的门都关上,回到座位上,对我道:“我看哥们也是懂行的人,明器虽然说得多,但是摸洞可是我们川耗子内部暗号,摸洞就是盗墓,哥们肯定是内行的!我们同道中人,不妨您报个号?”
关于盗墓,北边的叫倒斗,南边的叫淘沙,而在四川重庆,盗墓叫摸洞子。
而川耗子,这称呼是四川、重庆一带盗墓贼之间的自称,虽然名字不好听,但可掩人耳目。
而且根据传统,川耗子见了川耗子,都会先报号,在北方这种也叫盘道。
可是,我知道的一些都是从相龙宝鉴上夹的那页纸上知道的,了解的有限,这个逼可能装不好。
所以他说的我压根就不懂,这报号是报自己的身份,还是啥呢?
崔作为打量着我,抿抿嘴,一脸期待的样子,可见我久久不说话,他张口想说什么,可是又憋住。
而我淡定的喝了一口茶,眼睛微微一转,不知道这矮子在说啥,于是开始回忆相龙宝鉴上夹的那页纸,希望能想到应对的东西。
这时崔作为有些着急,嗯了一声:“那个,地老鼠,吃粽子,哥老倌,打平伙不?”
崔作为给我来了一阵暗号,我更是没听懂了,于是咯噔一下,又喝了一口茶,真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自己也算是发丘门的发丘中郎将,于是我张口道:“鄙人不才,发丘门第三十七代首领。”
崔作为一听,眼睛一顿,差点丢了手里的紫砂杯,然后上下不停的打量我,然后一脸不信的说道:“哥们你说你是发丘门第三十七代首领?”
我微微点头,表面淡定,可内心却疑惑,崔作为的反应怎么那么大,难道他知道发丘门?
崔作为放下茶杯,摸了摸下巴,看着我笑道:“不瞒你说,发丘门的人还真不少,我已知的可就有几人啊,其中一人说他也是首领,呵呵,你是不是天黑了照镜子,在装模作样”
我闻后,有些惊讶的看着崔作为:“你说发丘门还有传人?”
“可不。”崔作为缓缓道:“近几年,成都出了一个很有名的收藏家,叫秦坤林,人称秦老师,他私下给成都这片的耗子说过,自己是发丘门的传人。”
“秦坤林?”我听了惊讶道,秦坤林不就是老秦的本名吗?这才出了农村几年啊,就混成收藏家了?
“怎么了?是不是感觉牛逼吹大了?”崔作为看着,态度顿然没有之前好了,一副嘲讽之色。
这时,我笑了一笑,老秦就算混的在人模狗样,也不可能忘了吧,于是淡淡道:“呵呵,我以为你说的谁呢,这秦坤林和我可是同村的,前几年发的家,他发家之路还是我给他指点的。”
崔作为听我这么一说,不禁冷冷一笑:“哟呵,看来你还真是高人啊,不过,你知道发丘门首领杨顺吗?”
杨顺?我听到这名字,这可是再熟悉不过的人了。
我看着崔作为,放下茶杯,认真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认识?”崔作为这时面色有点低沉,话锋一转说道:“何止是认识?这人和我爸是老友,两人经常一起下墓,我也跟过两个人。”
我听后顿住,看着崔作为,想到十五岁那年,幺爸提过他有一个好友叫崔老板,也就是鉴定宝藏里拿出肉球的那个人,貌似就是做古董倒卖和盗墓的。
于是我对着崔作为皱眉道:“你说的这个杨顺,不是别人,就是我的幺爸。”
“他是你幺爸?看来,还都是自己人啊?”崔作为闻后非常惊讶。
然后我点头:“对,不过我幺爸,消失很多年,这些年来一直没和家里人联系过,既然你知道他,那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此刻,崔作为的脸上有些阴沉,沉默片刻后,他给我打了一根烟。
我本来不怎么抽烟,但是我也会分场面的抽上几口,于是我接过烟,然后崔作为给我点火。
我感觉崔作为不愿意提起我幺爸,是不是我幺爸死了?或者出事了?
当然,这是我最直接的想法,但是幺爸总归是我亲人,我怎么可能希望他死,所以心里一下开始担心起来,于是我吸了一口烟。
刚吸了烟还没吐,崔作为深吸一口气道:“你幺爸借了我爸两百万,借了钱后就不见人影了,直到三年前我爸死后,这笔钱估计找他去收就难上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