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晃晃起身,捂着像要炸裂一样的头部,骂道:“你故意整我?这些人都是你俩找的?你们一对同性恋欺骗我感情还不够,现在还要落井下石,我叶凡做错了什么,让你们这么害我,我像仆人一样对你千依百顺,你一点都不觉得愧疚,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我情绪彻底爆发,万万没想到今晚这一切是一场阴谋,穆青找到在酒吧打工的李羽臣,把我骗来这里,被人玩?
这一切听起来是那么荒谬,却又如此真实。
同性恋三个字落到苏蕊耳中,让她表情大变,冲过来照着我的脸就是一个巴掌,扯着我的头发连踢带打,将我按倒在地。
她骑在我身上拼命打我的脸,破口大骂道:“你个窝囊废,你连个女人都不如,对我好是你心甘情愿的,是你煞笔,老娘用嘴就能把你摆平,你说你还是个男人吗?臭鸭子,也在我面前装,你有什么资格,你们几个过来,给我好好玩他!”
我身体被酒精麻痹的使不出力气,被这些女人按住,她们脱下丝袜套在我头上,脱掉高跟鞋塞在我嘴里,往我口中拼命灌酒,苏蕊依偎在穆青怀抱鼓掌大笑。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们狰狞的嘴脸,被一群女人搞成这样,已经不是窝囊,我甚至失去了做人的尊严。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李羽臣走进来,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我,对穆青说:“青姐,事我办了,钱现在该给了吧?他被搞成这样,你是不是多加点?”
穆青优雅的抽着烟,动动手指,身旁几个女人立刻恭敬走开。
“叶凡,你没钱了可以跟我说,家里给你留了钱,你怎么不拿?你来酒吧当鸭子,最后也是我买单,花的也是我的钱,跟我作对你没好果子吃,今后乖乖的,缺什么跟青姨说,青姨买给你,想通了就去家里找我。”
她掏出一摞钱,随意扔到地上,带着苏蕊转身离开。
临走前,苏蕊还冷笑的补充一句:“叶凡,你以为会有女人喜欢你这种孬种,这几个都是坐台小姐,另外,本小姐已经把你玩腻了,以后别再缠着我,煞笔!”
我目光空洞的躺在地上。
我的人生就是他妈的一个悲剧,一个笑话。
包房里只剩下我和李羽臣两个人,他捡起地上的钱,数出一千块塞到兜里,剩下大部分递给我说:“喏,你应得的。”
“李羽臣,你个王八蛋,你骗我。”我怒火中烧,抄起地上散落的一个酒瓶,砰的一下砸在他头上。
李羽臣身体晃晃,殷红的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罪都遭了,钱还不要,你真是煞笔。”他表情沉默,将钱塞进我的裤子里,好像刚才那一酒瓶是砸在别人的头上。
他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让我同情他,原谅他?
我疯了一样,把他按倒在地,拳头不停的往他脸上砸。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人,原来懦弱的我,也可以这么男人。
人被逼上绝路,真是会变的。
李羽臣一声不吭,也不反抗,让我足足打了五分钟。
“呵呵,打不动了?我骗你一次,你打我一顿,咱俩扯平了。”李羽臣嘴角带笑,用手抹掉脸上的血印,拿起桌上的半瓶红酒,咕咚咕咚一仰而尽。
那是伏特加,比62度的白酒还烈,酒量再好的人都受不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整你,以你的智商也不会明白,就算我不骗你来,她也会找别人骗你,说不定那时你一分钱都分不到,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原谅我,只是不想看你像煞笔一样再被她们玩。”
他在嘲笑我,但表情中却充满了真诚,胜过那些所谓朋友虚伪的恭维。
也许是我承受了太多的屈辱与压力,我大吼大叫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李羽臣听完呵呵一笑,又抓起瓶酒,“你那点事算个屁,我八岁的时候就没爸没妈,从小在亲戚和邻居家讨饭生活,你知道一个馒头两个人吃啥感觉吗?呵呵,最起码你还知道你爸活着,我连找我爸的机会都没有。”
他明明该难过,脸上却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不是他不在意,而是他比我坚强。
“讲真,你要是肚量大点,以后跟我混吧,最起码比给别人打工赚的多,还不耽误你读大学,看你可怜才拉你一把,别以为我在骗你。”李羽臣掏出一盒烟,抖出来两根朝向我。
这件事上他骗了我,但发泄过后我却找不出恨他的理由。
后来我才知道,我不是比他可怜,而是与他同命相连,相似的遭遇让我们走到一起,才有了以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