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只记得是过了端午没多久,应该是周六,本来那天我有个相亲着,被你给搅和了。”被勾起不愉快的往事,庞大海语气略带不满。
张青峰拿出手机查万年历,两年前六月份的周六,端午节后,赫然就是农历五月十五!
他跟安琳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问:“今天农历几号?”
问完之后张青峰立马再查万年历,然后脸色一变:“妈的,今天七月十五!”
“那还等什么?马上走,走直线!”安琳二话不说,抢过吐鲁该的机直接刷卡,输入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数字:“马上走!月亮升起之前赶到,我再给十万!”
吐鲁该以不符合年龄的身手迅速卷起祷告用的毯子,嗖的一下蹦上骆驼:“噢呦呦快快走的嘛!赶路要趁早”骆驼撒开蹄子向前急奔!
黄昏时分,驼队已经走出了近百公里,所有人都是出了汗就被晒干,衣服都凝成块儿了,粘在身上难受的要命,骨头架子也都要被颠散了一样,但却没人有怨言,依旧咬牙硬挺。
夕阳西下,连绵不绝的沙丘上被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晚霞,而远处的地平线上,则不知何时隐隐出现了一道黄线,远远望去分外壮观。
吐鲁该脸色一变,放慢骆驼脚步,扭头问安琳:“酬金的吗,能不能先付?”
安琳不明所以,刘钢看了看吐鲁该的脸色,又看了眼天边,也是脸色一变,语气都有些变了:“沙暴!?”
庞大海大怒:“老头,又想要钱?是不是想趁沙暴甩了我们?我告诉你,只要你敢跑,看见没,这俩可是杀人的老手,南京大屠杀就是这俩孙子的爷爷干的,到时候直接送你去见胡大!”
吐鲁该被人揭穿面不改色心不跳,摇摇头道:“沙暴的嘛,赶路是不行的,最好是回古月城避一下,等沙暴过去了再赶路”
安琳拔出9在手里摆弄着,说:“回头不可能,就算顶着沙暴也得给我往前走!”
吐鲁该大声嚷嚷道:“这个不可能的嘛,你们要送死老汉可不去”
他还没说完,安琳对着他脚底下就是一梭子,这下吐鲁该是真害怕了,打了个口哨催动骆驼继续狂奔!
跑出没多久,前面的黄沙已经被卷起一条黄龙,沙粒打在风镜上“噼啪”直响,不用头巾蒙住脸的话几分钟就能把鼻子糊住,骆驼们也开始狂躁不安,几次试图转向,但都被吐鲁该死死拉住!
吐鲁该用手臂护住脸,大声喊道:“沙暴的太大,过不去,必须找个地方避一避”
安琳答道:“不行,快走!”
吐鲁该似乎叹了口气,猛地一打骆驼,骆驼斜刺里朝另一个方向冲去,风沙里飘来吐鲁该的喊声:“骆驼的发疯了,老汉控制不住的,快快的跑嘛!噢呦呦”转眼间已经奔出去二、三十米!
安琳大怒,举起枪却有些犹豫,张青峰已经第一个做出反应,直接催着骆驼追着吐鲁该跑了出去,被枪指着还敢耍滑头,而且连驼队都不要了,说明前面确实危险至极,真要被沙暴活埋了还找个的古城啊,先顾命吧!
其他人也迅速想通了这一点,很快,驼队便跟随着吐鲁该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风速极快,骆驼上的人一个个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会被甩下去!
尤其是身体最弱的吴晴蔚,要不是早已用绳子把她捆在了驼背上,估计早就被甩没影了!
但他们跑的似乎还是晚了点儿,风沙漫天,能见度越来越低,他们似乎已经被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而骆驼们也都纷纷停下,排成一溜跪在地上,跟鸵鸟似的把脑袋扎进沙里,任凭吐鲁该又踢又打,就是不起来了。
就在一帮人都陷入绝望之时,不远处一个庞大的白影狂奔而至,风沙太大,所有人都没听见动静,直到白影从驼队边奔过,几人这才看清这是一头巨大的白骆驼。
不过让张青峰感到诧异的是,这头骆驼上虽然没鞍具,却似乎骑着一个人,抱着驼峰紧紧的抓住上面的毛,被颠的跟风中败絮似的,即便除了风沙听不到别的声音,但张青峰依旧能确定这货一直在嗷嗷惨叫!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卧槽,这货是哪儿来的逗比?
没等几人惊诧完,吐鲁该兴奋的双手高举,冲天大喊了几句赞美之词,然后猿猴般跃上头驼,驼队也突然满血复活,抬起头追着白骆驼开始狂奔!
抱着骆驼不知跑了多久,张青峰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骆驼跑到哪儿算哪儿了。
不过这沙暴说来也怪,按理说前面是信风,后面就应该是大沙暴,而且沙暴的平均速度能达到120小时,在沙漠这种环境,只要找不到躲避的地方,别说骆驼,开车都跑不过。
但让人意外的是,这沙暴的主体就跟逗人玩儿似的,一直撵着他们屁股,但就是吹不死人,就像是鞭子,驱赶着驼队不停的朝前狂奔。
日色渐暗,一轮满月悄然出现在天边,而一直不紧不慢的沙暴,似乎受到了一种神秘力量的召唤一般,开始猛然肆虐,瞬间将驼队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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