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看了看,对着他指指点点的记者们,内心有些开始慌张起来,但是他仍然对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有信心,所以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要让我跟你们走,也可以,但是你得拿出让我,也同时让媒体朋友们信服的证据出来。”
“想要证据吗?在我这里。”魏仁武抚摸着八字胡从李轩背后窜出,走到岳阳的面前。
魏仁武与岳阳相视而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中都冒出了火花。
“你也算是个什么角色?有你说话的资格?”岳阳不屑道。
魏仁武耸耸肩膀,瘪着嘴说道:“角色说不上,你可以叫我正义的化身吧,我最喜欢的就是挑战你们这些罪犯了。”
“这个人,是成都的神探魏仁武。”记者群中有人突然冒出这一句。
“魏仁武是谁啊?”
“听说是成都警方的刑侦顾问,破获了不少的奇案。”
“好像很厉害。”
这样的声音在记者群里此起彼伏。
这倒让岳鸣感到了些意外,没想到魏仁武的名气已经蔓延到了深圳媒体圈。
这些话,岳阳当然也听见了,每一句都像是重锤一样,击打着他的内心,打得他压力重重,这些压力又使得他额头上的汗水直冒。
莫非魏仁武手上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不然警察也不会下发逮捕令的,可是岳阳自认为那个计划天衣无缝的,魏仁武就算智力高于常人,他也不可能找出证据来啊,这里面肯定有诈,一定是魏仁武和岳鸣串通警察弄了张假的逮捕令,虚张声势,想用奸计从岳阳口中诈出证词来。
岳阳一想到这些,嘴角便上扬起来,他不再害怕,也不会中计,他放心大胆地说道:“那我倒想听听你这位神探,有何高见?”
“一般我在讲结果的时候,心情都会异常的激动,特别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身体都快因为兴奋而感到颤抖了,所以我必须抽根烟镇定镇定。”魏仁武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掏出一根“蓝娇”香烟点燃。
魏仁武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才缓缓对着众人说道:“前两天,岳氏集团的大老板岳中原暴毙于北京大学深圳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死因是氰化钠中毒,我想这件事,大家已经知道了吧。”
“这不是废话么。”岳阳嘲笑道。
魏仁武没有理会岳阳,而是指着岳鸣,说道:“这个人,是岳中原的大儿子,当岳中原中毒身亡的一个小时内,他是唯一一个在岳中原的病房的人。介于氰化钠的毒性足够让人瞬间死亡,所以他也是最有嫌疑杀死岳中原的人,并且凶器是一支残留着氰化钠的注射器,而这支注射器极有可能是藏在岳鸣给岳中原送的一捧康乃馨里,这样带进病房的。”岳鸣不发一言,任凭魏仁武对他指手画脚。
魏仁武又转过头来,对着岳阳说道:“所以,说证据确凿也不为过,岳鸣就是凶手,我说得对吧,岳阳董事长。”
岳阳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还边鼓起掌来,他笑道:“你说的太对了,可能你这辈子说的最对的事,就是这一件。”
一时,记者们思绪开始有些凌乱了,明明一开始就说岳鸣是凶手,然后又说岳阳才是凶手,这时轮到魏仁武进行推理,但证据却又全是指向岳鸣的,他们简直搞不明白魏仁武到底准备搞出个什么飞机来。
记者们虽然凌乱,但岳阳却反而更安心,他更加确定魏仁武手上根本没有什么证据,他说了一大堆,结果还是对自己有利的,这不是虚张声势,是什么?
魏仁武又发言:“当能让人立即死亡的氰化钠注射器和岳鸣同时出现在岳中原的病房里,并且是在岳中原的死亡时段,那么岳鸣就毫无疑问是凶手,但是这中间又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有恃无恐的岳阳反而开始催促起魏仁武来。
“对啊,这里面能有什么问题啊?”记者们也十分好奇,看上去板上钉钉的事实,会有什么问题?
魏仁武哈哈大笑起来,并将手中抽到一半的香烟扔掉,笑道:“我再重复一遍,在岳中原死的时候,当能让人立即死亡的氰化钠注射器和岳鸣同时出现在岳中原的病房里,那么岳鸣就是凶手。但是,岳中原如果不是死于让人立即死亡的氰化钠注射器,而是死于一种让人一个小时以后才会死亡的氰化钠,那么岳鸣是不是就不是凶手了呢?”